许文壶活似做错了事的小孩,神情不安担忧,小声?解释:“桃花,我不是有意的。”
李桃花呼出口气,将?自己所有的脾气都压了下去,“反正事情都到这?步了,什么都别说了。”
她转脸问?郎中:“他体内的尸毒可有方?法去除?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治好?。”
老郎中捋着胡子?沉吟道:“除了以毒攻毒,用各种毒性凶猛的药物缓解,要么就是要武功高强之人,用内力把他体内的毒素逼出。前者风险极大,非活即死,后者较为保险。然?天下习武者虽多,有深厚内力者,少之又少,可遇而不可求啊。”
许文壶斩钉截铁道:“那就用前者。”
李桃花:“你放屁!”
她急得眼都红了,怒瞪许文壶,“你想都别想,乱七八糟的毒药一下肚,你要是活下来还?好?,要是死了呢?你让我怎么办?我下半辈子?还?活不活了?”
许文壶的神情定住,呆呆看着她,“我死了,桃花会觉得活不下去吗?”
李桃花转过脸不看他,抬袖遮住了眼睛,极力克制住啜泣的声?音。
老郎中叹气道:“那就只?剩下后者了,可茫茫人海,该上哪找那么个高手去。”
李桃花掩目的手突然?便?放了下去,两眼都发起亮来。
她想到了锦毛鼠。
许文壶和老郎中都还?没反应过来,李桃花便?忽然?跑了出去。
许文壶当即便?要下榻,焦急呼喊:“桃花,你去哪!”
老郎中生生把他又摁了回去,“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宜下榻走动?。”
“桃花!桃花!”许文壶竭力呼喊李桃花的名字,急火攻心之下,竟一把将?老郎中推开,两腿着地,鞋都没穿便?去追人。
可仅仅是一步迈出,许文壶便?摔倒在地,额上冷汗密布,双眸缓慢合紧,逐渐没了意识,昏迷之前,嘴里还?是喃喃呼喊:“桃花……”
李桃花跑出了医馆的门,到了路上抬头四望,只?见人来人往,全不是她想要的面孔。她也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天下之大,她不过是和锦毛鼠擦肩而过了一把,接下来该去哪里找他?即便?照着昨天的路原路返回,难道人家还?能一动?不动?站在那,等着她回去寻吗?
她心头忽然?涌上莫大的无助与彷徨出来,好?像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天地间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李桃花抬起脸,把眼泪又给倒了回去,给自己打气道:“李桃花,振作点,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人了?没了许文壶,你不是还?有……”
还?有……还?有谁呢?等许文壶死了,可不就是只?有她一个人了吗?
李桃花没能撑住,在大街上哭出声?来,吸引目光无数,围着她小声?议论起来。
“看什么看!”李桃花朝着周围人怒喝道,“没见过沙子?进眼睛吗!”
当地人许是没见过如此年轻泼辣的姑娘,吓得赶紧散了。
李桃花抹干净眼泪,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便?要返回医馆。回到医馆,隔着房门便?听到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进去才?发现,许文壶自她走后便?昏过去了。
老郎中为了让许文壶醒来,用祖传针法把许文壶扎成了刺猬。
李桃花一直在床边守着,寸步不离,不知不觉,外面的天都黑了。
她实在坐不住了,便?去院子?里问?老郎中:“这?都要过去整整一天了,他怎么还?不醒啊。”
老郎中正忙着褪鸡毛,闻言道:“中毒太深,已入肺腑,哪是那么容易醒的,若是一直平躺,毒往上走,攻入神智,就算醒来,只?怕也成个傻子?了。”
李桃花惊了,“什么?傻子??他可不能当傻子?!”
她顾不上再?听老郎中叨叨,连忙跑回屋子?里。
等她回到许文壶身边,兴儿正围在床跟前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放声?大喊道:“公子?你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