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耗子生怕落入魔爪,使?出十成功力拔腿便跑,躲避官差都没跑这么快过?,留李桃花在原地大?笑。

许文壶魂不守舍站了半天,满脑子都是李桃花跟锦毛鼠打情骂俏的场面,心跳都快停了,呼吸都变僵了。

直到锦毛鼠逃跑中从袖中掉出一枚漆黑圆润之物,他才缓缓回神,出声道:“鼠兄留步,你有东西掉了。”

锦毛鼠跑太快,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许文壶上前?,将掉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也是直到这时发现,原来?这漆黑圆润之物是枚药丸,但拿在手里,并?没有闻到草药的清苦气,反而有股挥之不去的臭味萦绕在鼻息间。

许文壶凝视着这小小药丸,忽然不知回忆到什么,眼神充满了蹊跷与?怀疑。

这时,锦毛鼠乘风而返,两脚还没沾地,嘴里便大?声嚷嚷:“药!谁看见我?药了!”

许文壶还没来?得及出声,锦毛鼠便飞闪到他面前?,一把夺走药丸,“多?谢老乡兄,吓死?我?了,差点以为刚到手的宝贝长腿飞了。”

他把药丸重新放回袖子,再三检查不会掉出才安心。

李桃花在旁边看了半天,不由得便问:“这是什么东西?”

“补药。”锦毛鼠随口胡诌。

李桃花:“补哪里?”

锦毛鼠沉默下来?,开始思考怎么接着往下编。

李桃花看着他为难的神情,恍然了悟过?来?似的,表情变得同情而小心,放轻声音道:“好了我?不问了,反正你现在还年轻,好好调理还来?得及,以后我?都不调戏你了,省得揭你伤疤你又难受。”

她长叹一口气,转身去牵驴,“奇了怪了,现在世?道到底是怎么了,年纪轻轻的,一个两个都不行。”

锦毛鼠本来?还没懂她刚才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懂了,气得跺脚,“什么不行!你说谁不行呢1你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他跺完脚就去追李桃花,丝毫没留意到,许文壶看他的眼神,已然发生变化。

天际翻出晨辉,金黄的光线刺破云层,缥缈的雾气散去,隐藏在雾气下的景象全部现出原本模样。

许文壶转头去看,发现留宿的山神庙从外面看,比自己的想象中还要破败,而且房梁摇摇欲坠,若非他们几人命大?,但凡夜晚的风再大?些,都有可?能让他们葬身废墟。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有些时候,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状况。

许文壶收回视线,转过?头,面朝前?方的李桃花,轻轻唤道:“桃花,等等我?。”

……

黄昏日落,街巷金桂飘香,湖水里映出两岸连绵成片的乌瓦白?墙,湖畔杨柳还未枯黄,依旧有几分葱郁模样,渔民站在岸边撒网捕捞,嘴里哼唱着徽州当地小调。

李桃花站在桥上,眺望两岸风景,时不时便要发出惊奇的感叹。她自小长在山窝里,还是头一次见邻水而建的房子,一砖一瓦都觉得美如?画卷。

她道:“原来徽州就是长这个样子啊。”

许文壶随她脚步,同她眺望同一片风景,点头道:“这里就是姚姑娘的家乡了。”

他始终没忘记来?徽州的目的,他要把那个在异乡化灰的可?怜女子带回老家,魂归故里。

李桃花忍不住雀跃,眼眸都亮了起来?,“那咱们赶紧把姚姑娘安葬了吧,也好让她早点安息。”

许文壶却轻轻摇头,“徽州太大?了,我?们并?不能轻易推断出姚姑娘的老家究竟属于何地,只能边走边打听,看哪里有把女儿嫁到松江的姚姓人家。”

李桃花想了想,果?断点头,“就这么办了,还是你想的周到些,不愧是榜眼的脑子。”

许文壶蓦然被夸,不经意便热了脸颊,怕正面相对走漏了慌乱,便佯装自然地转过?头去,看着湖水荡漾,落日流金,轻声启唇道:“桃花谬赞,所谓榜眼头衔不过?是虚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