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因萧松伤势颇重,便没有再连夜赶路,而?是找了个还算背风的空地生火露宿,休整一夜,等天亮再说。

篝火燃烧,火焰灼热,让冷凉的秋夜变得温暖许多,连带人的身心也不由放松。

兴儿给?萧松上伤药,看?到伤口那刻不禁咂舌,“没看?出来啊,萧老板你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刀口都深成这样了,这一路你是一声不吭啊。”

萧松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何况都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只要不至于送命,又有什么好值得矫情。”

许文壶给?兴儿打?着下手,闻言道:“都说商人重利,心胸狭窄,我却觉得萧老板豁达开阔,不像寻常商贾,我有些好奇,不知萧老板所经是何营生?”

萧松叹道:“也不是什么大买卖,就?是投机倒把,把一些在北地的贱收之物,运到南方高价卖出,赚取中间?差价。唉,其实就?是个辛苦钱,长年累月不着家,总是奔波在外。”

火舌卷吞枯枝,发出“啪”一声脆响。萧松抬眸,看?着篝火,余光对着许文壶,“小兄弟谈吐不凡,一身文气,不知小兄弟你家处何方,做何营生?”

许文壶面不改色,不疾不徐道:“我乃开封人氏,家中世代躬耕,因突发变故,便派我南下寻亲,获取帮助。”

兴儿抬起头,一脸茫然地道:“公?子,咱们家出什么变故了?我怎么不知道?”

许文壶照他脑袋便拍了下,掩唇咳嗽道:“伤口还没包好,接着忙你的。”

兴儿挠着头继续忙活。

主仆二?人一举一动,全落入萧松的眼底。

萧松轻笑一声,不再露出声色,转脸看?向篝火。

篝火的另一边,李桃花正忙着烤野兔,两边脸颊都被烟气熏成黑色,一双杏眸便显得格外大而明亮。

锦毛鼠躺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嚼着根嫩草心,手捂肚子哀嚎:“饿死了!你烤好没有啊!”

李桃花吹着飘在眼前的草木灰,不耐烦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是实在等不急,就?学驴兄趴地上啃两口草算了。”

锦毛鼠一下子便支起了上半身,吐出嘴里的草,气鼓鼓道:“我发现你现在对我说话是越来越不客气了,救命恩人呢?大侠呢?女人的脸六天的天,说变就?变?”

李桃花耐着性子强行?挤出抹笑,对锦毛鼠和颜悦色道:“大侠您且稍等,野兔马上便熟。”

锦毛鼠“哼”了一声躺下去,二?郎腿重新翘了起来,“这才像话嘛。”

李桃花烦了,恨不得把半生不熟的兔子直接摔火里,直接便喊:“许文壶!咱们换岗!我去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