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壶:“丞相所言不错,梅依云的确是名失踪宫女。当年她杀死真正的杨善,给杨善换上她自己的衣服,而?她又顶替了?杨善的身?份,成功出了?掖庭到宫中当差,也就是如今的杨善杨大总管。”

这时?有人疾呼:“荒谬!杨总管侍奉御前多年,怎会是女子!”

中后列队,林祥高声附和:“杨总……不,咱们陛下可是伴着先帝长大的,许文壶,这里是朝堂,容不得你妖言惑众!”

许文壶道:“你们不信我的话,大可吩咐两名宫女为杨总管验明?正身?,届时?自会真相大白。”

杨善注视着许文壶,眼眸微眯,一黑黑瞳深不见底,慢悠悠道:“朕是天子,无需自证。”

“倒是你,侍读许文壶,妖言惑众,搅乱视听”

杨善眼中噙笑,“来人,赐仗杀。”

“我看?谁敢!”

宋骁一声暴喝,禁卫顷刻涌来,将许文壶团团护在中间。

杨善的身?体微微前倾,狭长眼瞳看?着宋骁,压声道:“宋大人,你以为,就你有兵吗。”

这时?只听殿外传来宫人的尖叫,有人高喊:“宫门破了?!怪物要?闯进来了?!”

所有官员的脸都变得煞白。

杨善睥睨着满朝文武,目光从那些手眼通天的世?家权贵身?上一一扫过,面上溢满得意之色:“你们记住了?,朕要?你们生,你们就能生,朕要?你们死,你们必须死。要?想活命,唯一的方法便是臣服于朕,毕竟你们的死活掌握在怪物手里,而?怪物的死活,掌握在朕的手里。”

“你这个阉狗,简直痴心妄想!”

骂声中,个别官员哆哆嗦嗦地?下跪,扬声高呼:“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更多官员进随着加入其列,分明?上一刻还骂过“奸宦”,“阉狗”,此刻便已五体投地?,长跪不起。

“臣等拜见陛下!”

宋骁闭了?眼眸,不忍去?看?。

许文壶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跪倒一片的官员,难以将此刻的他们与昔日?高高在上的样子联想到一起。

在他的头顶,传来杨善的笑声。

笑声由?小?到大,由?轻到重,狰狞而?癫狂。

这时?,有名太监扑跑入殿,浑身?抖若筛糠,跪下便喊:“不好了?总……陛下!地?牢里的那个……不见了?!”

“咳咳……咳……”

李桃花听着女孩的咳嗽声,看?着她每咳一下都吐出的黑血,不由?感?到心焦,自言自语着:“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一个杀猪的又不会治病,要?不我下去?问问许文壶有什么办法?那个呆子关键时?刻最聪明?了?。”

女孩又吐了?两口?血,喉咙沙哑不清:“你下去?……不怕被吃。”

李桃花破罐子破摔道:“吃就吃了?吧,反正那些活死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又没法子灭他们,到最后大家都得完蛋。我也是想不通了?,他们到底中了?哪一味子毒,居然能从尸体变成现在张牙舞爪的样子。”

“不是毒,是蛊……”

女孩道:“要?想灭了?他们,就要?先灭蛊母……”

她的声音太过虚弱,李桃花没有听得太轻,倒是下定决心说:“算了?,我这就下楼去?找他。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李桃花刚想转身?,便被女孩一把抓住脚踝。

“你走……可以,刀……留下。”

杨善冲下龙椅,跑到宋骁面质问:“是不是你把人带走了?!”

宋骁不语,他转而?又去?质问许文壶:“还是你!”

短短时?间里,杨善从得意忘形变为如今的癫狂模样,两只眼睛都因愤怒而?变得血红。

许文壶虽有茫然,却?并不害怕,张口?依旧是“杨善”的真实姓名:“梅依云,束手就擒吧”

“不许对我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