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娘嚎啕大哭, 赵大一路哀嚎:“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大人!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大人!”
哀嚎声和?哭声逐渐消失在公堂外, 许文壶声音沉冷:“退堂。”
王大海喝完茶, 施施然带人离开。吊梢眼走时经过李桃花身?边,一双细窄长眼恶狠狠盯着她看, 嘴里凶狠挤出句:“臭丫头, 老子记住你了,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桃花拍着心口窝,“哎呀, 好害怕,可真是吓死我了呢。”
吊梢眼又被?她这副表现气?得不轻,却?也?毫无办法,冷哼一声走了。后面的几个人也?依次从她眼前?经过。
李桃花打量着那五人,“个个凶神恶煞,指不定是从哪个山贼窝跑出来的,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能软,你越软他越觉得你好欺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小竹?”
白?竹没回答她。
李桃花感觉到不对劲,转脸一看,只见白?竹脸色惨白?,身?体前?后摇晃,摇摇欲坠。
“小竹,你怎么了小竹?”李桃花惊呼出声,伸手?便?揽抱住白?竹的腰身?,白?竹想叫她名字,嘴唇张合,却?只比出了个口型,旋即闭眼,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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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啊!”
榻上,白?竹脸色苍白?如纸,嘴里牙关紧咬,不停叫喊着梦话。
白?梅轻轻摸着她的额头安慰:“别怕小竹,有大姐在,大姐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的。”
白?竹逐渐安静下去,眼角却?涌出泪滴,满面痛苦之色,呜咽着道:“姐姐,我头好痛,我身?上好凉,下雨了,好多雨水,好冷……”
白?梅取来针包,为白?竹在头上施针。
随着银针接连落下,白?竹冷静了下来,但模样更加昏昏沉沉,口中?不断低声地说:“雨水好冷,救救我……”
李桃花在一旁看的揪心,忍不住问白?兰:“小竹到底是怎么了,她嘴里说的什么别过来?什么下雨了?”
白?兰眼中?早已湿润,红着眼圈叹了口气?,“她这是被?生人吓到,老毛病又犯了。”
“我们爹娘去的早,我和?大姐整日忙于做工赚钱,时常忽略了她。小竹幼时便?经常受同村孩子欺负,挨打挨骂都是常事,有一次阴天,她还被?那些坏孩子捆在树上,淋了一整日的雨,一直到半夜,我和?大姐到家才发现不见了她。待等找到带回家里,她当夜就高烧不退,差点把我和?大姐吓死。后来病养好了,头疼的毛病也?落下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好。”
李桃花闻言,心里顿时疼到不行,看着白?竹单薄可怜的样子,便?道:“怪不得小竹会?不喜欢见人,其实是被?人伤怕了吧。”
也?怪不得三个弱女?子会?背井离乡来天尽头这种鬼地方安家,这放谁身?上能受得了。她们这种情况,到了陌生之地,生人有点良心的兴许还愿意帮衬着点,若留在原本家乡,反倒是自己人恨不得敲骨吸髓,将她们三个无依无靠的女?儿?家欺负死才好。
“对了桃花,”白?兰忽然想了起来,抹了把眼睛,从袖中?掏出一长条小盒来,“许大人让我把这转交给你。”
李桃花接过,打开盒子一看,发现还是上午那根簪子。
白?兰:“他还说,送出手?的东西便?没有收回的道理,这根簪子你是留是弃都与他无关,只有一点,就是不能再还给他,不然他以后都再不同你说话了。”
李桃花蹙眉,“再不同我说话?他是三岁小孩吗?说的跟要同我绝交似的。”
白?兰破涕为笑,揶揄她:“哟呵,你俩交了?何?时交上的?”
“去去去。”李桃花红着脸啐她。
二?人笑闹间,白?兰伸手?便?将簪子拿走,打量着问道:“这根簪子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就不客气?了,纯银的簪子可值不少钱呢。”
“谁说我不要?”李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