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壶擦干泪,声音残余浓厚鼻音,问兴儿:“王银在哪?”

兴儿欲言又止,生怕实?话说出口他们公子再哭出来似的,小心翼翼道:“被……被王家人接走了。”

许文壶点?了下头,释怀道:“接走便接走吧,来日方长,林祥总有离开天尽头的时候,等?他一走,王银,照抓不?误。”

兴儿点?头如?捣蒜,“好的公子,王银若不?急着抓,那之前的案子,还查吗?”

许文壶:“怎么不?查,五个人说死就死了,死相还如?此诡异,真?凶若不?落网,百姓岂不?人心惶惶。”

“那眼下该从何?查起?”

许文壶沉吟一二,道:“五个人,有两?个人只剩下头,剩下的两?具尸体就算剁烂了,肉都被苍蝇吃没了,也总得剩下点?骨头渣子。”

兴儿举手,“我懂了我懂了,就跟上?次的案子一样,还是挨家挨户去查,只不?过上?次查的是锯子,这次查的是骨头,公子你放心,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许文壶却?道:“等?等?。”

他想了想,说:“分成两?队人马,一队去查人,至于另一队”

兴儿:“查什么?”

“对啊查什么?”李桃花也问。

许文壶扯出了抹笑,笑意在刚哭完的脸上?,充斥着种老谋深算但没算明白的蠢气。

他卖弄起关子,“等?会儿你们便知道了。”

*

“汪!汪汪汪!”

巷子口,李桃花看?着眼前这一大群或黑或白或黄的野狗,欲言又止道:“你专门调出一队人,为的就是专门查它?们啊?”

许文壶摸着其中一只的狗头,满面慈爱道:“不?错,子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么近犬者,就一定能有骨头发现,只要和这些狗兄打好交道,它?们就一定能给我们带来或多或少的线索。”

李桃花的表情颇有些无奈,“怎么打交道?也学它?们一样,汪汪叫上?几?声?”

许文壶点?头,“虽不?失为一种办法,但到底人狗殊途,语言难通,更为有效的方法,便是悄悄跟踪它?们,借机搜集骨头。”

李桃花想了想,道:“除了路子有点?野,你别说,好像还真?能有点?用?。”

有了李桃花这句话,许文壶的信心更足了,“那就这么决定了。”

夜晚。

“汪!”

“汪汪汪汪!”

衙门口聚满了狂吠的野狗,东侧门不?得不?紧紧关住,防止狗急跳门见人就咬。

验尸房中,烛火破天荒多点?了几?盏,仵作拿着放大镜,正在烛火下仔细看?骨头。

许文壶推门进来,走过去道:“可有何?发现?”

仵作摇头,叹气道:“回大人,这些全都是猪骨头牛骨头,没有人骨啊。”

许文壶有点?沮丧,旋即便又打起精神,“无妨,大不?了明日继续寻找。”

这时仵作拿起一块漆黑小巧的骨头,只有短短一小截,在众多硕大的腿骨里?,显得格外不?引人注意。

仵作看?了几?眼,忽然惊呼:“大人!这一块有点?像是人的指骨!”

许文壶赶紧凑过头去看?。

“形状修长,骨节粗大,是男子的无疑了。”

许文壶听着仵作的话,定睛看?着骨头,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息。

刺鼻,且熟悉。

许文壶正要皱起眉头,兴儿便在门外道:“公子!哑巴在外求见。”

许文壶诧异道:“哑巴?”

他未多想,让仵作将骨头保存好,随即便说:“好,我这就过去。”

到了外面,许文壶正要问哑巴为何?深夜来此,哑巴便先?比划了一通手语。

许文壶看?不?懂,兴儿便去后衙将李桃花拉了来。

李桃花打着哈欠边走边抱怨:“我跟你说你们这都得给我钱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