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恩怎么可能撑到现在的。

许文壶分析道:“田咏与洛满是贴身主仆,田咏遇害,洛满必定也遭不测,田咏的尸首发现了,洛满的尸首又会在何处?”

李桃花看向他道:“线索不是还没有?吗,你且往好处上想想,万一洛满没死呢?或许……或许只?是流落到什么地方?,回?不来了呢?”

李春生冷不丁出?现在二人身后,幽幽来句:“那可真是好呢,老?婆孩子死的死残的残,他连家不回?在外潇洒,我看那随从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杀的,什么出?门采买,不过是抛妻弃子的理由罢了。”

李桃花一脸被煞风景的烦躁,扭脸斥道:“我跟你说话了?”

李春生哼了一声,将?脸别开。

李桃花:“我知道你恨你爹娘一去不回丢下你跟奶奶,但凡事皆有?个例外不是?他都已经那么可怜了,若真相再如你口中所说,这?让人该怎么活?”

李春生被说到痛处,倏然之间面红耳赤,张口呛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少这在胡说八道!”

许文壶见二人苗头不对,忙挡在二人之间温声说:“洛满先放在一边,田咏的身份既然暂先确定,你们俩便想想,他是怎么平白无故死在赤脚大院,尸首还被人砌进炕里?”

李桃花和李春生的注意被转移,跟着他一并思索起来。

许文壶沉吟道:“看来,只?能再去一趟赤脚大院了。”

……

赤脚大院。

三人走到门口,迎面便飞来一只?草鞋,险些打在李桃花的头上。

李桃花伸头瞧去,正见李守德慌张跑来,身后跟了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妇人破口大骂道:“我是怎么瞎了眼嫁给你了!原本好好的家业,被你到赌桌上一局输个精光,现在房子也没了,地也没了,租个院子都能遇上这?种倒霉事,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李桃花连忙跑去拉住妇人,柔声安慰道:“嫂子你别跟他生气,当心孩子。”

妇人听到安慰,顷刻泪如雨下,趴到李桃花身上便嚎啕大哭:“桃花啊!你说我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买卖,这?辈子栽这?么个混蛋身上,孩子眼见便要生了,家里什么都没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另一边,李守德一脸的难堪,抬头看见许文壶,神情便更不自然了,嘟囔了声“许大人好”,接着夺门而出?,飞似的逃了。

许文壶听着哭声,看了眼李守德逃窜的背影,忍不住发出?声叹息,旋即踏入院中,带李春生先去发现尸骨的北屋查看。

衙差早已将?此搜过一遍,可用的唯有?那一块墨玉卧佛,其余痕迹一无所有?。

许文壶确定没有?疏漏的线索,便又找到赤脚大院的老?房东亲自盘问。

老?房东须发皆白,对许文壶诚惶诚恐道:“这?个大院里共有?十间屋子,打从有?天尽头起便对外租赁,租客多为?本地极为?穷苦的人家,也有?暂且租住的外地人。出?事儿?的那间北屋背光潮湿,价格最为?低廉,因过往年间总是从里传出?臭味,素日少有?人租,谁也不知那尸骨到底是什么来历。”

许文壶道:“老?人家不必惊慌,我等来此不为?过多盘问,只?是想借你往年的租赁账本一用,看一看这?所大院都有?何人出?入过。”

老?头一听,忙让孙子把账本找了来。

账本所用纸张粗糙,还被老?鼠啃坏一角,表面布了一层厚灰,不知多久没被翻过。许文壶从老?房东手里接过账本,仔细翻看起来,试图辨别上面潦草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