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然呢,单就这么个破事就把他气得跟我要了他的命一样。”程锦明觉得荒唐,这里有许多他不能够理解的,“是,我是耍了他,可是纪畅你说我对他还不够好吗,我在他身上花的心思,早他妈够了耍他这五十万了吧?”
程锦明揉揉额头,“最他妈关键的是我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找过来了,真邪乎。”
纪畅抿着嘴没敢言语,他心想人家当然是奔着你未婚夫的事去的啊,谁能料到另一个幌子也被撞见,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撞破了。这Beta也是蠢,如果是他的话,起码要把这堆烂事都给他摔脸上,骂他个狗血淋头,再索要个几百万的精神损失费,而不是靠两个拳头泄泄愤。
更何况,这事儿好像也不是两个拳头就能轻易解决的。
纪畅说:“那你们就掰了?”
“掰?”程锦明哈了一声,往沙发背上一靠,“嗯,掰了。”
纪畅耸了耸肩膀,“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他就是个Beta而已,纪畅,要掰也是我说掰,而我现在说,掰了。”
纪畅知根知底地笑道:“我还不了解你,依你的性子,他应该也不会怎么好过了吧。”
“不知道。”程锦明语气冷淡,屈起根手指按了按脸上的伤口,微弱的疼痛感让他烦躁地皱了下眉。
陈木在家里混混沌沌睡了一整天,茶饭不进,他爸问他什么话他也不说,真就像个木头一样不声不响不动。压抑的情绪像一双手扼在他的脖子上,一切都变得太快了,明明一天前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他才刚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期盼着生活的滚轮向前转动,把日子越过越好,结果一天后却被人扇着嘴巴告知,你就是个蠢货。
生活是会往前走,但好日子哪轮得到你。
陈木啊,陈木。
你就该被卑微的命压弯脊梁,岁数到了两眼一合埋进黄土,不该你奢望的,就不要去恬不知耻地幻想。
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蠢了三十年,是不是也该蠢到头了。
陈木的手绞在一起,在深夜里猛地睁开眼,他睡了一脑门的汗,然后在下一刻觉得自己好像能喘过来气了。
第二天天不亮陈木就起床,身子里攒了一股劲儿,把柴火劈好,早早把饭做熟又伺候他爸起来,爷俩坐在炕边吃饭,陈志田打量着陈木,说:“从小到大,你这娃心里一有事儿就这样,先颓一天,第二天倒像是想通了一样打满鸡血,但其实东西还都憋在肚子里,我是你爸,有什么你得跟我说啊,别把自己憋坏了。”
“什么事儿也没有。”陈木往陈志田碗里添菜,自己喝了口粥,又说,“就只有一件。”
陈志田说:“什么,你讲。”
陈木说:“电子厂我不想去干了。”
陈志田犹豫道:“可是那工资……”
“我多努力些就是了。”陈木先吃完,抬起头笑着说,“爸你别担心,我还年轻,以后会挣更多。”
陈志田哪里就是心疼钱,他知道自己唠叨没用,叹了口气,把粥喝完说,“你大了,有自己主意就看着办,我也吃好了。”
“行,爸,那我去刷碗。”陈木把碗筷收拾好端去院子,这时候电话来了,他就像是知道有这么个电话会打来,把手擦净接起来,淡淡叫了声老板。
张国富打来的电话,扭捏半天不知道怎么把话说漂亮。
是陈木先开了口,“老板你不用讲,我都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去厂子里把自己东西拿走。”
“陈木你,哎,你来了再说吧。”
陈木洗好碗,把家打扫干净,自己也换了身衣服。去了厂子里,车间员工见他来这么迟,一来就拿个袋子装自己工位上的东西,问他怎么了,他笑笑说,“家里那块地荒了好几年了,这年头农产品挣钱,大家不用念着,我回家种地去了。”
刚出电子厂崭新的电动大闸门,张国富便从里面一边小陈小陈地叫着一边跑出来,抓着陈木的胳膊说,“小陈啊,你知道不是我要故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