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整理的卷宗递交给叶棘,“无人可以决定你自己作何想法。”

临走之前,牧碧虚再提醒她:“你我之约,可莫要忘了。”

这句话让昏昏欲睡的叶棘陡然一个机灵,从半梦半醒中醒了过来,他说的约定可是指经过慈州的时候,趁着崇开峻去探望兄嫂一家,两人溜出来私相授受一事?

叶棘本想拒绝于他,奈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无法明明白白的说出一个“不”字。

更何况她见识过了牧碧虚的心机手段,这次不去,下次指不定还要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她。

于是叶棘挤了挤困惑不堪的泪花,“到时再说……”

很快,牧碧虚翘首以待暗度陈仓的时机就成了梦幻泡影。

崇开峻在出发前,倏然知会叶棘梳妆打扮后同他一起赴宴。

叶棘听完这传令之后心惊胆颤不已,还以为自己与牧碧虚的私约被崇开峻也发现了,特地要支开他们二人,让他们两人没有机会见面。

但见崇开峻叫人送过来的衣服首饰并不像是临时准备的,应该也筹谋了有一段日子,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

之前崇开峻把她叫过去,把玉兰记递给她,要求她熟知于心,恐怕也是为这场宴会而准备的。

崇开峻派来为她梳洗的老妪催得急,叶棘只好爽了牧碧虚的约,任由侍女给自己穿上了正装。

崇开峻亲自扶着她上了马车,“小棘今日这模样,当真有几分姑娘长大成人的样子了。”

叶棘惴惴不安地上了马车,不时掀起幕帘向外望去。

她这般行色匆匆地跟着崇开峻走了,只要有实质性的鸿雁传书,立刻就会被崇开峻所察觉,又不能向牧碧虚递半片书信,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等待着她的回音?

崇开峻见她掀开帘子频频向外望去,关切道:“小棘,可是车里太闷了?”

叶棘还从来没有身女式正装同崇开峻坐在一辆马车中,即便马车宽阔,两人各居一侧,中间可以跑马。

她却敏锐察觉到崇开峻的眼神从长兄如父变成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打量,心中不可名状的怪异感觉挥之不去,只好强掩着心中的尴尬。

“不知义兄此前要我熟读玉兰记,可是有什么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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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到嘴的鱼又溜走了(被动的)。

企鹅16 9

第11章115.戏文,世上有戏上有颜

话一出口,叶棘心中就后悔了,此次旅程前途叵测,眼前他们三个处于一种看破不说破的微妙平衡当中。

也许大家心中皆心知肚明,却还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她这话一问出来,要是崇开峻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希望她效仿玉兰记的女主角,而他来做玉兰记里那位世袭大将军的男主角。

冲破了这层窗户纸,可该怎么是好?

叶棘暗自埋怨起了自己,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捉着虱子往自己的头上放吗?

还好崇开峻的回答不是直白至斯,即便他心中确实作此想法。

“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私密,你一直所阅读的玉兰记中,那位丫鬟出身的诰命夫人原型,便是我大哥崇开霖现在的妻子张兰玉。”

叶棘心中紧绷的情绪先是略松,顿时为之一震。

她之前想了许多种可能性,但大都在崇开峻和自己的身上打转,并没有往更深的一步想过去。

回想起一幕牧碧虚递交给她浓缩整理之后的传奇戏本时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叶棘此时好像才明白了什么。

崇开峻确实想法如她所猜测,但他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人有原则和傲气的男人,没有直截了当地跟她阐明,而是用这种方式委婉地告诉了她。

张兰玉是崇开峻的大嫂,崇开霖是他的大哥,他带着叶棘去拜会自己的兄嫂,便意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