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颈女人扬着的脖子垂了下来,头依旧是朝着陆听安,白色的眼球中红血丝扩散。
陆听安摸不准女人的心思,她越是沉默,四周的氛围就越冷凝。
就在他以为她要暴怒的时候,她却像个漏了气的气球一般瘪下去,梦中的环境也开始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金碧辉煌的百汇门大堂如蜡烛融化般坍塌,出现了一间狭窄拥挤、墙壁地面都只有水泥砌成的房间。
暂且就先称这个房间为客厅吧,里面只有很少的家具,破旧的沙发旁边支着一张圆桌,上面摆了几碟寡淡的小菜,地上零落地散着一些啤酒瓶。
桌边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正对着陆听安的正是周婉喜,而跟她一起的男人只有背影。男人头发稀疏,身材配上身高显得臃肿壮实,背驮着脖子前倾着,一看就是毫不注意体态的普通男人,偏偏他穿着一身西装,勒得腰背浑圆,十分不伦不类。
是哈蟆穿西装,伪装绅士的那种可笑。
周婉喜在哭,一手疲惫地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捏着啤酒瓶,任由眼泪掉落。
对面的男人垂在椅子边的手好几次攥紧,终于在她猛灌两口后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