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条半湿不干的毛巾,发尾还聚集着一颗一颗细小晶莹的水珠,偶尔滴落在地板上。

他穿的家居服跟给顾应州准备的是同款,他身上的是米色,给顾应州的那套是藏青色、在灯光下跟黑色没有什么区别,就好像是情侣装。

擦着头发,陆听安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刚才有人来过?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讲话。”

顾应州并没有隐瞒,也隐瞒不了,“是。”

陆听安问,“谁来过,有什么事情?”

顾应州从门边过来,捞起床上的衣服,“你们家的佣人,问要不要吃点什么。你饿吗?”

陆听安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在警署的时候,他就稍微吃过一点夜宵了,他的肠胃不是很好,睡觉前吃东西只会胀气,影响他本就没有多好的睡眠。况且这个点,真饿也被困意给盖住了。

顾应州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摇头,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嗯,所以我让她走了。浴室里有我穿的鞋?”

谎话只要说得真一点,就成了真话。

陆听安果然没有太在意刚才门口的动静。

他唰唰地擦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回,“门后有一双,四十一码的可能有点小,反正就一晚你凑合一下。洗漱用品在洗手池右手边,还没拆的那些。”

陆听安用的沐浴露和洗发膏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初闻觉得清冽,靠得近一些后越闻越香,最后竟觉得那股香味是甜腻腻的。

顾应州根本不敢在他身边待多久,拿着衣服就快步走进了卫生间。然而里面的情况没有好多少,水汽朦胧中混着那香味,柔软湿润的蒸汽打在身上,从每一个被打开的毛孔钻进去,仿佛浑身血液里都混入了陆听安的味道。

并且不能想陆听安,只要想到他,身体就不可控制地发热变烫。

深呼吸两次,顾应州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身上警服,迅速钻进洗浴间。热水是刚才陆听安调好的,他想都没想就抬起开关。

顿时,细密的热水兜头淋下来,伴随着雾蒙蒙的热气。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