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没说话的时间里,两人心有灵犀地做好了下一步工作的决策。

既然手链是冯四月的,不管尸体是不是她,都应该跟她有一些关系,从她的社会关系入手总没有错。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被同时塞进一个麻袋,要么两人是有情人,要么都是凶手的仇人,男女是陌生人的概率微乎其微。

所以以冯四月为中心,呈网状四射调查,总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岑可昱看着他们两人时不时对视一眼,心里不得劲,“在我法医室眉来眼去,你们当我死人?”

陆听安心里咯噔一下,用很无语的眼神看岑可昱,“岑法医可曾读过什么书?”

岑可昱眉梢一抬,“博览群书。”

“我看你这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陆听安说:“眉来眼去是指男女之间用眼睛来传递情意,我跟他,谁是女?”

岑可昱低低地呵了声,“情意可不止男女能有,你以前对同性恋可没有这些偏见。”

陆听安现在对同性恋也没有偏见,他哦了声,换了种说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有情意了?”

岑可昱扯了下嘴角。看来顾应州和陆听安之间,到现在为止都还是顾应州一个人唱独角戏。

用暗含不屑的眼神扫了眼顾应州,岑可昱柔和了语气,“抱歉,在国外待久了,都忘了成语的博大精深,你们确实是纯粹的兄弟情。”

他故意加重兄弟情三个字,引得顾应州用不爽的眼神瞪了他好几次。

陆听安倒是满意了。

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然接近凌晨,他打了个绵长的哈欠。

“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事到如今还是先睡觉吧。”伸着懒腰,他问顾应州,“顾sir,回家否?”

顾应州想都没想,“回。”

边答,他还边看向岑可昱,眼底的得意呼之欲出。

岑可昱:“……”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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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陆家时刚好过凌晨没多久,刚下车,陆听安就隔着车窗跟顾应州say goodbye,边讲还边回头看两眼,生怕热情好客的陆沉户再冲出来。

顾应州懂他的顾虑,一笑而过。

他没有强求着留下,道了别后干脆地发动车子离开。

不是不想跟陆听安亲近,而是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看得出来这人虽然万叶丛中过,对感情的事却还没有他这个万年铁树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