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户沉沉地叹了口气,“我拿备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早上你比平时晚起半个多小时,我吃完早饭都没见你下来,敲门也是一直没有人应。你真是要把你爹吓死,我还以为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哪怕只是动动这个念头他都觉得很不吉利,怕对陆听安的磁场有什么影响。

不敢再想,他问道:“一进来我就看到你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是不是又做梦了?”

陆听安知道这种事瞒不住他,也没想着瞒,点了下头。

“还是以前那样的吗?”陆沉户嗓音沉闷,难过无法言说,“晚上再让诚玄道长算算好不好,正好今天也邀请了他。”

陆听安却摇头,“我的梦,他解决不了。”

诚玄道长不会算出来他的梦魇已经从鬼怪变成了案发现场,他要是能算出这个,那就不是道长而是半仙了。

而且眼下比起解决梦境,他更想借助这个梦境解决犯罪团伙。

下床穿上拖鞋,陆听安宽慰陆沉户道:“我没事,早上就是睡得太沉了而已。”

“真的?”陆沉户不太相信。

陆听安点了点头,“上班要迟到了,我先洗漱。”

陆沉户不好跟着儿子进卫生间,只好对着被关上的卫生间门忧心忡忡了半分钟。等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才脚步很重地离开了房间。

卫生间里,陆听安望着镜子里自己清瘦的脸,机械性地重复着刷牙的动作。要是有第二个人在这,就会发现他的目光没有实质的落点,只是盯着某个地方发呆而已。

小宝的死亡原因差不多已经清楚,他成了冯四月的实验品,眼睛被白少收藏,其他的身体器官不知道会出现在别人身上、亦或是手术室柜子里的玻璃瓶中。

这个犯罪团伙在私底下做了很多恶事,他们的客户包括那些恋童\癖的变态;对器官有需求的病患。

回忆了一下在手术台旁边看到的东西,有两样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分别是鸭嘴钳和取卵针。以他的性别是不会接触到这些医疗器具的,但奈何他上辈子当了公众人物,对很多不好的社会现象有所了解,其中就包括这些。

冯四月的手术室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呢?几乎不用细想就能猜出大概,存在就有原因,结合之前看到的挺着肚子的白衣女生,一切差不多就串联起来了。

“冯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