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易家闵被她吓到了,刚端起来的茶杯一斜,茶水洒了一裤子。易家闵一脸黑线,还没训斥又听到易真真崩溃喊,“你用这些去采访陆听安了?你真拿这个去采访他了?!”

易家闵:“……这不是你给我的,要我一定一定帮你争取。”

易真真这下子是真的掉下了两滴悔恨的眼泪,“我撕错纸了。”

陆听安刚进警署的那会她就想去采访一下当事人,不过他脾气不好,所以她也就只是想想,闲着没事的时候往笔记本上记下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争取到了陆听安的专访,她又开始提前准备问题,可万万没想到,两张纸居然那么巧就是前后两页,而她好死不死的还把前面那张给撕下来了!

这下陆听安该怎么想她,完了,他一定不会相信她其实很佩服敬仰他了。

噘着嘴,易真真抱怨道:“你也真是,都看到是这种问题了还问。”

“?”易家闵头顶都要气冒烟了,“为了节省时间我让陆听安先看的,谁会知道你撕错纸。”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也就她能做的出来。

事情没有了回转的余地,易真真心也死了。几下把这张纸撕碎,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可能性,“主任,陆sir应该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吧?”

易家闵嗯了声,“我说,帮我徒弟采访的。至于徒弟是谁,他不认识我就没说。”

易真真觉得自己重新见到了阳光,她欢呼了一声,“太好了主任,以后出去别说我是你的徒弟!”

易家闵:“?”

倒反天罡,真是倒反天罡!易家闵这辈子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还会被人嫌弃的。

他没好气,“我腆着脸帮你问这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易真真眨巴着眼,“陆sir回答了?”

易家闵一抬手,把录音笔丢了过去,易真真如获珍宝一般捧住。

“别的其实都无所谓啦。”易真真咧嘴,“最后那个问题他是怎么回答的?他有没有直接承认就是为了顾应州去警署?”

期许地看着易家闵,她急切到开始踏小碎步。

这个问题太直白了,她都不敢想,陆听安打直球的时候顾应州听着会有多爽。

啊啊啊啊啊,那一定会是cp党的福音,她跟好几个同事都觉得这两人特别般配,不管是家境、长相、性格亦或是……尺寸!

易家闵看着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睛提溜一转,他就知道要怎么报复回去了。

“真想知道他是怎么回的?”

“当然啊!”易真真急道:“他说了什么。”

“那我可就告诉你了。”

“快说啊!”

易家闵邪恶一笑,“他们俩没有可能,陆听安说,都是直男。”

易真真瞪大眼,不敢相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这不可能!”

什么直男,这个世界任何东西都可以是直的,就陆听安和顾应州不能是!

看着她仓皇跑出办公室的背影,易家闵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心情居然直接就晴转阴了。

他可没有说谎,陆听安当时就是这么告诉他的,至于真不真的,他又不是测性取向的又怎么能知道呢?

之前他还不太能理解,生而为人为什么有些人不能真诚友善地对待别人,而要尖酸刻薄。

现在他懂了,做人还是坏一点爽啊。

做人就做陆听安。

*

晚上七点,陆家,陆沉户的生日宴准时开始。

这是一个财富与权力交织的夜晚,舒缓的西方音乐悠扬地飘在整个会场,整个大厅和别墅庭院都是香味,酒香、蛋糕的绵软甜味,牛排撒着胡椒的肉香……

到处可见端着玻璃酒杯的俊男靓女,年龄普遍不大,最年迈的也就五六十岁而已。

陆沉户穿着一身高档深灰色西装,身姿笔挺地站在大门口接迎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