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口红酒,微沉磁性的嗓音里染了些酒意。
今夜有不少人借着跟陆听安说话的机会来跟他敬酒,他没弗了那些客人的面子,哪怕自报姓名的时候是个听都没听过的姓氏,也照样碰杯喝两口。
一来二去的,他喝得居然比家里老爷子庆生的时候还要多些。不过还好脑子尚且清醒,除了觉得陆听安比平时更加好看以外。
一听他感兴趣,陆听安玉米也不想啃了,随手把剩下的一排往垃圾桶里一丢,他直起身道:“跟我来。”
顾应州嗯了声,身形一晃。
陆听安才从他身边走过,眼疾手快就扶了一把,随即蹙眉,“喝多了?”
顾应州反应有点慢,停顿了一秒,轻笑否认,“没。”
陆听安更加笃定了一点,“就是醉了。不认识的人来敬酒不会拒绝吗?你又不是今天的主角,显着你了。”
嘴上不留情地讽刺着,手上却没有松开分毫。人是他带来的,喝醉了总不能往路边一丢就行,勉为其难照顾着点呗。
陆听安扶人的时候抓的是手臂,拉人为了方便一点顺手就滑到了手腕处。顾应州为了宴会换了西装,袖口窄小,刚好一只手能握住。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导盲犬,不是想说自己是狗,单纯想骂顾应州这个醉鬼现在没有自理能力。
顾应州感受到手腕处的力道,不轻不重,主打一个引导的作用。他感觉心里就像有一根羽毛在挠似的,痒痒的,是一种怎么都抓不住的飘忽感。
胸口微微发热,借着酒劲,顾应州手一翻抵开了陆听安的手,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将那只手攥入掌心。
陆听安挣了一下,没挣开。这人劲大他是知道的,训练的时候一只手就能制服他,让他动弹不得。
两人衣服薄厚差了不少,他穿着很厚的羽绒服外套,顾应州的是稍微厚点的西装、一看就不怎么抗风,但两人的体温却天差地别,一个温温凉凉,一个像火炉。
陆听安不习惯跟人肌肤相贴,不过顾应州的手温热干燥,虎口处略有粗糙的茧也不让人讨厌。拉着跟个暖手炉似的,感觉倒也不差,他便歇了再次挣扎的心思。
反正睡也睡过了。
夏言礼晚上要在陆家过夜,晚宴好几个小时,他的嘴就没怎么停过,几乎把所有没见过的、看着很好吃的都吃了一遍。
这就导致晚宴结束时,他的肚子都凸出来一圈,里面装满甜品点心和茶水。见佣人忙碌着开始收拾满桌满地的狼藉,他不好意思光站着,就上去帮忙一起收拾起来,顺便运动消化一下。
正收着,陆听安和顾应州手牵手就走过去了。
夏言礼盯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