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安慢条斯理地吃着菜,不解侧头,“曾sir还有别的事?”
曾亦祥安静地给自己又倒了杯酒。
一杯酒下肚,勇气随之而来,“我是有个案子想咨询一下你,看看能不能给我指一条明路。”
陆听安做了个请讲的手势,心里却琢磨着明路这个词,总觉得自己像个指点迷津的神棍。
曾亦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十多天前的那起银行抢劫案。
酒精让他说话时候舌头捋不直,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陆听安还是差不多听明白了。
半个月前南东银行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两名劫匪有备而来,带了两杆枪和自制炸/药包。
进入银行控制了人质后,其中一个劫匪直奔金库,竟直接用密码打开了金库大门,盗走了里面的金条和纸币。
那次抢劫没有发生人员伤亡,但南东银行损失了几百万,港城市民日日到银行门口闹事,要求退回自己存在这的钱。
B组最初怀疑银行经理也参与了这场抢劫,毕竟没有他的同盟,劫匪根本不能那么顺利地进入金库。
但是查过以后他们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银行经理的父辈也曾在银行干事,他有妻子和一儿一女,家庭美满;不赌博不投资,金钱上根本没有捉襟见肘的事。若说他为了钱做那么明显的将证据指向自己的事,未免太过多余。
同时B组调查了各个娱乐会所以及赌场,都没有发现花钱大手大脚,一掷千金的人。劫匪就跟插了翅膀一样消失在了港城。
曾亦祥现在最怕的就是劫匪在家里躲上半年一年的,到时候事情被迫平息,银行被迫宣告破产,那么劫匪的计划也就大功告成了。
看着曾亦祥突然黯然神伤的样子,陆听安问:“靠近郊区的工厂都查过吗?家具制造厂,亦或是一些珠宝商,有没有挨家挨户地问过。”
章贺耳朵尖,听到以后立马望了过来,“为什么查珠宝商?他们偷金块难道是为了直接去加工成珠宝!”
陆听安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要制造炸/弹,就需要一名技术人员以及不会让他被怀疑的场地,郊区的工厂正好合适,闹出些动静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
“有道理!”曾亦祥说,“听那天的人质说,他们拿来的是金属外包的炸/药,那就排除了猎户,一定是有些化学知识的细心人才能做出炸/药。”
“这么说来我们得把郊区都跑一趟。”顿了顿,他加快语速追问,“赌场那些可还需要继续派人盯梢?”
陆听安轻笑了声,意味不明,“每个人都觉得抢劫犯得手后会去那些场所消费,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往你们的枪/口上撞?”
“敢在光天化日下抢银行的,大胆并且细心,他们不会去赌场和会所。但曾sir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蜗居在家里,抢劫证明他们对金钱有过于常人的渴望,这种人家里面放着大把的钞票,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花?”
“他们会花,并且会从心里觉得自己已经是另一个阶层,所以要像有钱人一样的花。”
曾亦祥的视线不自觉地从窗户越过,落在了对面包厢里。
那里坐着年轻男女,杯盏交筹,有说有笑。他们的姿态怡然自得,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
曾亦祥嘴唇嗫嚅一下,“你的意思是,这里?”
陆听安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错。越是有钱人多的地方你就越要关注,形迹与那里格格不入的,身上疑点就越多。”
曾亦祥感激涕淋地放下酒杯,想要去拉陆听安的手,“我悟了!”大师!
陆听安往边上一躲,没让他碰到。
“尽快找找银行经理吧,他看到了绑匪的脸,凶多吉少。”
这次抢劫案并不是没人伤亡,只不过是遇害者还没有被找到。
他话音落下,两个组的警员都沉默下来。
这个噩耗大家都不想承认,被明确点明后,才觉得心里像是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