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异笑说:“殿下何必心急,此事圣尊早有计较。”
兰铎:“哦?”
刘子异说:“大梁气数已尽,我等顺天而为,诸事自如有天助,殿下放心才是。”
兰铎扫了云琢一眼,讥讽地笑笑,说:“用你们梁人的话来说,我们也算同在一条船上,自然希望义军战无不胜,早日一统天下。”
刘子异却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扬了扬下巴,说:“殿下,看。”
兰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一处火光冲天,黑烟袅袅,他道:“这是……”
那处正是焚烧那患时疫之人所住之所,刘子异意味深长地笑笑,说:“火要烧起来了。”
兰铎看向云琢,年轻的坤泽神情恬静,眼中映出冲天的火光,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偏头对上了兰铎的眼神。四目相对,兰铎只觉坤泽那双眼睛如风过处的水面,初见之下波光粼粼,里头却蕴藏着滔天海浪,无端让兰铎脊背泛起了一层凉意。
阜州城的时疫来得毫无征兆。
先是城中发热的百姓增多,他们前往医馆看诊,阜州城本就遭了叛军肆虐,城中医馆关了大半,开着的医馆内攒了不少病人。馆中医师起初见只是发热,开了几幅治风寒的药便作罢,哪成想,又过几日,竟有病人浑身起了红疹。
这些生红疹的病人低烧不退,昏昏沉沉的,渐有呕吐浑身发痛之症,后来更有病人在医馆中呕血而亡。
医馆大夫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