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的几颗红疹,他恍了恍神,过了一会儿,道:“放心,我不会这么快死的,”他微微笑了下,说,“时疫还给人十来日可活呢。”
他道:“备笔墨,我要写一封信送去瑞州。”
一旦他离世,阜州诸事未竟,不能没有人主事。
穆裴之有意瞒着他感染时疫一事,将城中事渐渐交接给了周庭,所幸周庭本就是老将,处理事情颇有几分手腕。
短短几日,徐英也成熟了许多,他学会了忍耐,也变得不再如以往跳脱爱闹。
这一役于他而言太过惨重了。
他失去了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而今,他另一个好兄弟的兄长,也在他面前生死一线。
恍惚之间,就连徐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了。
周自谨是个可塑之才,穆裴之将他提了百户,他本就是城中小吏,对阜州城中事宜很是熟悉,有他协助周庭,有些事办起来可谓是事半功倍。
周庭也将守城一事交给了徐英,他在旁掠阵了两回,眼见着徐英恨则恨矣,却不会冲动行事,心中大为欣慰。
沙场历来如此,总要面临生死,若是因此一蹶不振或是走入极端,这人便成不了事。
徐英和黎越都是他麾下得力干将,已经折了一个黎越,怎么舍得再废了一个徐英。
穆裴之见城中没有出乱子,稍稍松了口气。
时疫磨人,穆裴之发了几日高烧,烧得昏昏沉沉的,何军医灌了不知多少碗黄汤,才将烧退了,可即便如此,却也时不时地就发地热,咳嗽不止,身上的红疹也多了起来。
穆裴之出门的时日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