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神色好奇,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挖井。
今天才动工,一口井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的工夫。
打井的地方选在了菜地旁边,方便提水浇菜,也是个风水好位置。
见阿爹拿了镰刀和竹篮往蒿菜那边走,长夏挽起衣袖,往豇豆地里去摘豇豆。
已是夏末,各种菜蔬齐全,有的都结好几茬了。
长长的豇豆垂下来,翠绿鲜嫩。
长夏捡着嫩的摘。
这段时间经常吃,老一点的豇豆都看不上了,煮猪食的时候他会剁一些,让猪也吃点好的。
正忙着,门外有人笑了声,陈知听见,扭头一看是老庄子那边的一个妇人,他笑着将人招呼进来。
妇人背着竹筐拿着镰刀,显然要去割草。
“婶子。”长夏喊了人。
妇人笑着应一声:“哎,夏哥儿摘豇豆呢。”
她正好从门前路过,听见鞭炮声,想起裴家要打井的事,就进来看看。
房子都住进来好几年,这回总算动了工,陈知乐得什么似的,出门再不怕被人问家里井打了没。
裴曜正和杨二保说话,听见动静,同样喊了声婶子。
妇人笑得合不拢嘴,真是人俊嘴甜。
长夏手里的豇豆拿不下了,过去把陈知手里的竹篮和镰刀接过。
“今天人多,多摘些。”陈知说道。
“嗯。”长夏点点头,又摘了一把豇豆,随后摘了几个紫茄。
要管井匠的饭食,六七个人都是汉子,干的也是力气活,肯定要给人家吃饱。
今儿晌午是第一顿饭,早起陈知就去买了两斤肉。
长夏又摘一个大吊瓜,竹篮沉甸甸的,他提着进去,坐在灶房门口洗菜。约葛
屋顶几个大竹匾晒着焯过水的嫩豇豆。
这几天茄子也该摘一些嫩的,切成条晒干,冬天就有的吃。
几句话说完,妇人忙着去打草,道一声就离开了。
陈知过来,挽起袖子进灶房切肉,一边切一边问道:“有四样菜?”
长夏将洗干净的茄子放在竹匾上,说:“有,豇豆、茄子、吊瓜还有蒿菜,正好四样。”
陈知应道:“那够了,再烧个瘦肉汤就行。”
长夏洗完菜,端着滴答水的竹匾进来,问道:“阿爹,菜怎么做?”
陈知想了想,说:“茄子蒸了,豇豆焯熟了凉拌,吊瓜炒肉片,蒿菜清炒就行了。”
他今天买了两块肉,一块便宜的瘦肉,一块带肥的五花,正好切了五花炒菜。
“好。”长夏点点头,拿了菜刀就切菜。
裴曜从菜地过来,听见灶房的动静,站在门口看一眼,见长夏在忙,他拎起竹筐说:“阿爹,我去打猪草。”
“去吧。”陈知应一声。
长夏将切好的豇豆条揽进瓷盆里,见裴曜走了,手下没停,继续切豇豆。
吃饭要分两桌,井匠们一桌,他们一桌,菜量也得大,不然匠人吃不饱,传出去要被人笑话。
裴曜是昨天回来的,昨晚给了陈知二两银子。
打井差不多要六两,见儿子出息,比原先说好的多给了一两,陈知和裴有瓦十分欣慰。
上有父辈下有裴曜,长夏软弱些,不是能拿主意的性子。
自家挖井吃水,对裴曜给了二两银子的事,他只点头说好。
这三个月裴曜陆续带回来二两多,都是卖小木雀得来的钱。
他一个月能在府城待十几甚至二十天。
在那边不用干别的活,除了学小机括锤炼,每天都能抽出空做小肥鸟,多卖了几个。
夏天农忙,光是每天打草就挺累人,地里的草要锄要拔,菜地也要管,还有家里的一些杂活,虽不费力气,但挺费工夫。
陈知和裴有瓦让裴曜不用操心,学艺要紧。
不过裴曜会算着浇地上肥的日子,赶回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