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天依旧阴沉沉的,好在雨停了。

光线黯淡,不比晌午那阵,做针线本就费眼睛,陈知和长夏都坐在堂屋门口,找着亮多缝两下。

堂屋摆了一地的农具,锄头、铁锨还有镐头耙子等。

裴灶安和裴有瓦敲敲打打,拾掇这些家伙什。

下雨没活干,更没什么去处,串门不方便,湿淋淋踩一脚烂泥,进别人家门踩一地泥印子,实在埋汰。

趁这个空子,将家里的用具收拾收拾,回头等地干了,无论下田还是上山,用起来更趁手。

铁锹的把松了,裴灶安这两天挑了一根合适的直长木棍,又是削又是打磨,确定没有毛刺刺手了,才将木棍偏细的一端牢牢杵进铁头上。

裴曜坐在外面屋檐下,岔开两条长腿,弯着腰用磨刀石打磨两把钝了的小刀。

陈知看见,就让他把后院剁草的旧菜刀磨一磨。

磨刀的声音并不尖锐,也绝说不上好听,嚓嚓、噌噌,来回地响。

窦金花闲不住,又上了织布机。

陈知揉揉脖子,将补好的衣裳叠了,看一眼织布机那边,这两天织的是麻布,之前织的棉布攒下了一些,原色有几匹,还有三匹染色的,红黄都有。

他一边琢磨一边说:“娘,过两天棉线纺好了,先熬料将棉线染了,再上机子,织一两匹花彩布,给他俩用花彩布做一床新被褥,再加上成亲用的喜被,足够他俩几年使了,余下的彩布,给你屋里也做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