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白衣黑发的漂亮少年挡在路中间。
“师兄,你的东西忘了。”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没有师尊的手信也不怕被人赶出来。”
陈温这方面没经验,连忙道谢想把信件拿过来,却被刘花中躲开,他笑嘻嘻道:“我也要去。”
“不行。”
“可以。”
前一句话是陈温说的,后面一句是方应棠。
他对上陈温困惑不自在的神色,默默把人拉进车厢里,扔下一句话:“正好缺个赶马的车夫。”
车夫?刘花中?
陈温头皮发麻,“不行,还是我来吧。”
说着就要出去,又被人拽着腰拉了回来,方应棠不满道:“啧,你怎么这么怕他,让他赶个车怎么了,爱跟不跟,你坐着,外边多冷啊,手都红了。”
“可是……”
“没有可是,哪来那么多话,睡一会儿?”
“我……”
“闭眼,闭眼。”
两人调情似的话落在刘花中耳朵里,他猛然乍开一道冷笑,继而落在马车上,“驾”的一声轻呵,马车徐徐启动。
“师兄,我给你唱首歌吧~”
说着一边挥动马鞭一边开始吟唱,不知哪里学来的小调,唱的婉转悠扬,陈温不自觉听入了神,也没再纠结让刘花中一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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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快,他的好心情就没了。
实在是两人……关系太差,倒不是吵架,而是坐在一起就有种天崩地裂的窒息感。
陈温若是心大也还好,偏偏他性情敏感,在二人之间往往怎么做也不是,更令他不高兴的是,刘花中就算了,闹腾就闹腾吧,方应棠一个还需要修养的病人跟着凑什么热闹?
天天恨不得把他绑在身上就算了,打个水而已,非得抢着来。
终于,陈温脾气上来训了两人一顿,尤其是方应棠,二人这下才老实了。
夜晚,刘花中趁着方应棠去洗漱,偷偷问他,“师兄,你发脾气是不是和师尊学的?”
陈温故作淡定,“才、才不是。”
“这样啊,我觉得也不像,毕竟……”刘花中哑声道:“发脾气的师兄……看得我都要硬了呢。”
“师弟!”陈温脸色苍白。
刘花中将人拉进草堆里,窸窣声中,只听他喘息道:“师兄,很快的,帮帮我。”
***
方应棠回来的时候,就见陈温背对他低头倒腾什么东西。
火堆拉长了他的影子。
刘花中坐在几步之远,笑眯眯的托着腮帮子看他,像是吃饱喝足的大狐狸,浑身都透露着倦懒气息。
方应棠心里不悦,走上去挡住那道视线,跟着看去,“……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没什么,可能刮到了,我先去洗澡。”
陈温含糊说完,急冲冲的走了。
头也不抬。
方应棠却注意到那一扫而过,满是红潮的脖子,收进衣襟里,肌肤上挂着微微的细汗,如同一场雾蒙蒙的春雨。
假设他看过凡间的某些书,就该知道这一幕称之为“活色生香”。
而此刻,他只能一遍遍的回忆方才的画面。
甚至勾起了更久远之前的记忆。
宛如一个毒瘾的犯人。
“方师兄。”刘花中像是看出他的心思,讥讽道:“想想就好了,可不要痴人说梦啊。”
***
马车运上灵力,速度快了许多。
可越往北边走,陈温的心情越是糟糕,这段时间他在凌源确实听过妖魔复出的消息,却没想到凡间乱成这样。
不远处是尘雅门的地盘,可此刻,这里却是乌泱泱逃难的百姓,他们大多走路,穿着草鞋或者不穿鞋,富裕一些的还有牛车马车,可自打又人家里的牛马也是妖怪所化之后,用车的人也少了。
他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