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辟邪,就是条菜狗。”大哥摆手。

“一定好好善待这狗,你的运在它身上。”林乐一闲谈道,“哟,哥,你这纹的是,过肩龙。”

“小兄弟,看来你也懂不少。”男人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猛龙刺青,以前混社会的时候在路边纹身店纹的,二十五块钱,纹一赠一,龙头都模糊成狗头了。

林乐一应道:“霸气,这我懂啊,这叫戎马一生为了谁,人生痛快爱一回。”

“嗨,人生孤独哇……情情爱爱都是浮云。”大哥感慨。

“对,现在谁还谈那些,现在这世道讲究打江山望天下,斩断情丝无牵挂。不是猛龙不过江,一条汉子一杆枪。”

“说得好!”大哥往薄塑料杯子里倒酒,推给林乐一,用力碰杯,终于还是在一声声阿谀奉承中迷失自我,“小兄弟,我免贵姓龙,你就叫我龙哥吧。”

“龙哥,这姓更霸气啊。”

龙哥仰头喝酒,林乐一随手把杯子往后面垃圾堆一泼,等大哥一饮而尽,自己跟着展示空杯。

信任一旦建立起来,龙哥的话匣子也就开了,没等林乐一问,便主动往外吐。

“对门那个臭表子,一早克死了老公,现在自己拉扯一个五岁的闺女,我看她带孩子辛苦,就想帮帮她,没想到她倒打一耙,居然嚷嚷着要报警。”龙哥嘬了口酒,搓两颗花生米扔嘴里,牙花子上粘着花生皮,粗声粗气抱怨。

“那龙哥你是怎么帮她的呢。”

“她早上在楼外晒衣服,我买早点回来就看见了,她穿条白长裙,紧紧贴着身,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弯腰,一会儿又挺起来,我心想人家都暗示这么明显了,哥再不过去显得不知趣儿了吧,我就过去帮她晒衣服去了。”

“你就帮她晒个衣服,她就要报警。”林乐一摸着下巴总结。

“那个,我是摸了两把她屁股,但也没到动手动脚的地步对不对?衣服我不还是晒了吗?臭婆娘就嚷嚷着要报警,全楼都听见了,闹得六层住的那兄弟俩下来劝架,才把臭婆娘哄回去。”

“然后呢,怎么突然又开始砸门呢。”林乐一问。

“是这样,你看我家这狗了没,因为对门家闺女喜欢狗,我特意养的,这不是想着拉近距离吗,早上那事发生之后,女的就回家了,没过多长时间,她闺女自己跑出来玩,看见我的狗,就蹲我门口摸,我想着早上我确实唐突了点,我就去摸摸那闺女脑袋,我想让她给我说句好话啊,我挺和蔼的,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女的拉开门冲出来就往我裤裆踹了一脚,把她闺女拉回屋里去了,给我疼得满地打滚。”

明白了前因后果,林乐一也明确了行动目标。

已经到了要报警的程度,说明男人的骚扰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女子很惶恐,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因此才会在男人靠近女儿时应激。

而这件事又发生在自己和梵塔进入这栋楼之前,那么被魇灵附体的住户,一定是502的单亲妈妈。

他必须立刻看到女子的脸,为她雕出驱邪人偶,把魇灵驱出来。

但很难,敲门,她不可能开的,等梵塔回来,她估计要被吸成人干了。

林乐一刚想问龙哥手里有没有对门女子的照片,就听到门外升降梯吱吱嘎嘎运行起来,一声豪放的咆哮响彻楼道:

“马勒戈壁的那小子皮又痒痒了吧!龙涛,全楼让你搅得不得安生!”

这一声怒吼给龙哥吓得浑身一颤,脸色倏地变了,拉着林乐一小声说:

“六楼那两兄弟下来了,千万别招惹他们,俩憨子一身牛劲,早上就对着我一通大呼小喝。大哥叫牛波,二弟叫牛碧,我对大哥说‘牛波啊你是真牛逼啊’,他弟弟不由分说又给我一耳刮子,现在后槽牙还疼呢。”

叮,升降梯停在了这一层。

有人大力挪开升降梯外的铁栅栏,走了出来,踩得地面咚咚响,没几步就堵在了门口。

这两人魁梧高大,一米八大个,二百四五十斤,三十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