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一坐在自己的轮椅上,远远等着梵塔去办出院手续和缴费。
有的病人和家属从梵塔身旁路过,好奇驻足观望,小护士凑过来,抱着文件夹问梵塔:“你是超模吗。”
“哥们你是混血?你是不是演过电影,我肯定看过。”有个病人拄着拐,举手机要合影,挤到梵塔面前,用力踮起脚比耶,“家人们,骨折一趟还遇上明星了,这一跤不白摔噢。”
梵塔交完费,一抬头,那小子连人带椅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急忙寻找,毫无防备之际,只见林乐一推着轮椅狂奔过来,中途把梵塔铲上,一路推着冲出医院,冲下三级台阶,阳光的瀑流洒在身上:“哈哈!”
梵塔:“……放我下来……”
由于跑得太疯,林乐一果然摔一跤,这下老实了不少,却不愿意安生待在轮椅上,遇到下坡便双脚离地,轮椅成了云霄飞车,冲到最底下还表演了一下漂移,梵塔心惊肉跳飞身过去截住他。
消停了一会儿,梵塔看一眼消息的工夫,他就蹲到花坛边上用手指戳马蜂(删除),引来一只愤怒的马蜂穷追不舍,迅速溜回梵塔身边,躲在大祭司身后,马蜂追到近处,紧急刹车,自动调头逃走了。
梵塔抓住他的胳膊:“你能老实点吗?上蹿下跳的。”感染蛋白可能注太多了,他现在精力过剩。
忽然看见墙上钉的告示:“宠物请栓绳,方便你我他。”
最后,梵塔一只手拎着轮椅,另一只手牵着林乐一,才把两件东西一起控制住。
一开始梵塔牵的是他的左手,但林乐一非要和轮椅换一下位置,换右手牵,牵住后乖多了,甚至有点不好意思,掌心和指尖一直出汗。
一直到家门口,他都很听话,老老实实跟在身边。
林乐一家住三楼,没有电梯,不过现在不需要把轮椅锁在楼下了,只要放进空间锦囊里安置,非常方便。
楼道里乌漆嘛黑印满小广告,楼梯扶手却很干净,因为林乐一每天都擦,他需要扶着才能上楼。
他上半层就必须停下休息几秒,上台阶对假肢的精细和灵活程度是种考验,对受力的肢体也是一种折磨。
梵塔问:“我背你?”
林乐一把家门钥匙递给他:“你上去等我,我很快。”
梵塔先去三层开门,敞开屋门,靠在玄关墙边等他。林乐一很快爬了上来,带上门,撑着梵塔身边的墙壁,小幅度(删除)。
“终于累了?”梵塔双手扶着胯,懒懒靠墙站着。
“上台阶困难一点而已。”林乐一直起身,目光总是牢牢追随着梵塔的眼睛,视线从仰视到平齐。
两人离得很近,林乐一的胸膛仍在(删除),喉咙轻微滚动(删除),倾身靠近梵塔,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删除)。
梵塔知道他又想要亲吻,好像讨食的小鸟。给他养成动不动索要亲吻的习惯这样好吗。
“啊,对了。”林乐一匆匆甩掉鞋子,跪坐在地毯上,在茶几抽屉里翻找,找出丝线和钩针,在一团五彩线轴中寻找与梵塔翅膀最相近的颜色。
他居然不需要比对,纯靠记忆和色感,细长指尖将丝线轻易劈开,混成想要的色彩明黄色、橄榄绿色、橙黄色,和闪亮的金丝线,然后招手叫梵塔过来坐下。
梵塔背对着他,盘膝坐在地毯上,双手放在膝头,背部肌肉鼓起两块突出的骨骼,薄翼顶开筋络,从两片细缝中伸到体外,仿佛花朵绽放,一开始,膜翅皱巴巴的,他抖动了一下,翅膀就完全摊平成一副绚丽的画。
林乐一托着轻飘飘的一层虫翼,好似发光的薄玻璃,将混好的丝线与断裂边缘处对比色彩,然后细致地勾织修补起来。
虫翼被手指触碰,引起奇异的瘙痒感。
细金丝作为网状骨架,用两片薄齿轮支撑接在翅翼断口,缠绕搓紧后,再织上一层淡青色丝线,模仿翅翼原本的花纹,叠一层橄榄绿丝和明黄色细丝,最后以金光丝线描出脉络。
梵塔用余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