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于我、于你皆同。”

“你若常为他人言行所束缚,被人牵着鼻子走,事事?*? 都按别人说的做,那往后岂不是要全照着他人的想法而活?”

“若一味为他人看法所累,而忘却修己正身,便是舍本逐末。”

寻真说完,纪慎被定住了般,怔怔的,似是在咀嚼她话中深意。

寻真道:“你等我一下,先别走。”

纪慎没有回应,寻真小跑着回家,不多时,她捧着那个装着五十两银子的包裹跑出来,喘着气,举到纪慎面前:“拿着。”

纪慎没有动作,寻真便催促道:“拿着呀!”

纪慎沉思许久,然后朝着寻真拱手,长揖道:“廷秀,受教了。”

纪慎最终接过了包裹,朝外走去,那肩背明显放松了下来,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寻真舒了口气。

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

纪慎的心态只崩了这一次,到了第二年,即便旁人当着他的面冷嘲热讽,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往心里去。

纪慎和寻真两人,你追我赶地争第一。

第二年年末,寻真以四比二赢了纪慎。

赵崇立将寻真、纪慎、袁锦城三人叫到跟前,道:“明年,你们三人便可下场了。”

第109章 “改变”

春节, 纪慎备了些年货,去夫子家中拜访,饭后闲谈时, 纪慎从夫子口中得知,寻真已辞馆了, 且明年不会与他和袁锦城一道参加童试。

年前那日, 赵崇立叮嘱他们科考的准备事项, 之后,甄善美单独留下,竟是向夫子提出了辞馆。

纪慎惊讶:“他为何不去?”

赵崇立叹道:“我又何尝没有劝过, 可他志意已决, 不欲入仕,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若和他交好,便替我去劝劝他,他这一身才学, 若就此埋没,实在可惜。”

从赵崇立家中出来, 纪慎想起那日。

他父亲在田中做活,不慎摔断了腿,他便赶忙将父亲送到城中医馆,安置好后, 纪慎往十全街走去, 帮母亲出摊。却瞧见一男子已帮母亲把摊面摆好了。

纪慎认出那是书院的同窗甄善美,在不远处看了许久。直到他走了,才过去。

纪慎知他是善良热心之人, 所以后来才会被旁人的言语误导,误以为是甄善美有意相让。

纪慎思来想去, 最终还是做出决定。

寻真正沉浸在美梦中,被甄凌拍醒了。

“上次那个姓纪的又来找你了!”

寻真:“……他来找我干嘛?”

甄凌:“没说呢。只说有要事找你商量……你如今都不读了,他还能有什么事找你啊?”

寻真快速洗漱,随手从衣柜里抓了件衣服,套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打哈欠往楼梯走去。

甄凌投来狐疑的目光,寻真虚空点点她,“别乱想有的没的。”

寻真和纪慎在院中石桌旁相对而坐,煮茶聊天。

纪慎本就不擅长交际,聊了没几句,气氛便有些冷场。寻真正要开口问他来意,纪慎看着一旁的双杠,终于切入了正题:“甄善美,你为何不愿入仕?”

寻真瞥了一眼扒着门偷听的甄凌。

“你怎知道?”

心想,纪慎专门找上门来,只为了问她这事?

纪慎:“适才拜访了夫子,从他口中得知,你已辞馆,且不与我等一同参加县试。”

寻真沉默不语,晃了晃茶杯,看着里面浮浮沉沉的茶叶。

纪慎看向她,又问了一遍:“你为何不愿?”

寻真:“……不想就是不想呗,哪有那么多理由?”

寻真与纪慎当了两年的前后桌,算是了解他的脾性,这人一旦执拗起来,就认了死理,简直就是头蛮牛。

见纪慎又要开口,寻真直接堵住他的话。

寻真:“一来,我没什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