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谢漼环着寻真,寻真正昏昏欲睡,谢漼突然冒出一句:“白日,真儿为何看着我叹气?”

寻真一下精神了:“……啊?”

试图蒙混过关:“没有啊……我何时看着你叹气了?”

黑暗中,谢漼静了一会,松开了她。

接着,他覆在她身上,热息扑面而来。

寻真感觉胸口一凉。

“谢漼”

寻真刚开口,就被谢漼吻住了唇,吻了一会儿,寻真的气息乱了。

谢漼低哑的声音钻入她耳中。

“真儿,可是嫌我了?”

寻真:“没有……你别瞎猜。”

谢漼不言,向下吻去,寻真眼神有一瞬的迷离,但很快恢复理智,手掌抵住他的脸,说:“算了……还是等你心疾好了再说……”

谢漼捉住她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俯身到她耳边,将耳垂勾进唇里,吮了吮,轻声道:“真儿,我曾许你的,该兑现了。”

寻真有些迟钝:“……嗯?”

很快,寻真便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周身被黑暗笼罩,触觉却异常清晰。

寻真脑海里想象着那样的画面。

醺醺然,似坠入无边无际的幻境之中。

不知今夕何夕。

寻真猛然从昏蒙中抽离。

她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摸到谢漼的脸。

是湿的。

室内极静,谢漼的呼吸声几不可闻,像是在刻意压抑。

寻真抱住了他,轻轻地问:“怎么了?”

须臾,听到谢漼低低的声音。

“真儿,我……亏欠你许多。”

“本以为,再也无法……”

说到这里,他哽住,说不下去了。

“嗯。”寻真轻轻地应了一声,伸手,轻柔地擦他的脸,而后倾身,唇贴了贴他的脸,道,“我知道,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呢。”

“你答应我的,一件件做不就行了?”

谢漼嗯了一声,吻她,两人倒在床上,紧紧拥住彼此。

新年过后,寻真正式转正。

州里灭蝗大胜,州衙上下都得了赏赐,有的升了官,有的得了银钱,整个州衙喜气洋洋。待得春耕时节,寻真就一门心思琢磨着给水稻版本升级,天天泡在田里。偶有闲暇,便回昆山县,帮着甄凌操办婚事,喜帖婚服、酒席陈设,一一打点。

甄凌的婚礼定在五月,寻真邀请了街坊四邻和以前县衙的同僚,潘竞、武岳等人都来了。

寻真第一次带着甄恒在众人面前亮相。

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儿,甄恒。”

半年不到,甄恒跟窜天竹似的长,现在大概有一七五,寻真都需要仰头看他了。

照这趋势长下去,寻真觉得有望突破一米九。

甄恒还有些紧张,腰板挺得特别直。

礼貌地挨个唤人。

潘竞瞅着两人相似的面容,心中起了疑窦,把寻真拉到一边,问道:“竞舟,这孩子应不是你那未婚妻所出吧?”

寻真微诧,想了会,正色道:“小恒是我远房外甥,过继来延续香火,并非我亲儿。”

潘竞:“这话可糊弄不了我!你二人长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哪有这等巧事?”

寻真一时语塞。

潘竞摇了摇头,叹道:“观此子年岁,约摸十五,细究起来,你弱冠之前便有了私情,负了婚约。我还道你是情种,哎……”

寻真神色不改,还是坚持道:“确为过继!同宗同源,相貌相像有何稀奇?”

潘竞显然不相信。

寻真挑眉道:“子尚都老大不小了,怎不关心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你瞧,我儿都这么大了,你还孤零零一人,再这样拖下去,可不好找啊!……子尚也该早点为自己打算了!”

潘竞被噎得说不出话。

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