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坐的是客房里搬出来的凳子,道童坐的是一尺来高的小板凳, 也不知道从哪寻来的。

瞧见曹勋, 云珠依然坐着, 两个小道童紧张地站了起来。

甭管曹勋长得多温雅, 道士们一听说他是当朝国舅爷,没一个不敬畏的, 小道童更是不敢仰头看。

曹勋只好道:“你们继续聊, 我去里面。”

等他进去了, 小道童果然放松下来, 继续给云珠讲他们在道观里的生活, 尤其是一些趣事。

云珠听得津津有味。

曹勋坐在里面, 从他这个角度, 能看见小夫人纤细松弛的背影。

他又扫了一圈这间寒酸简陋的客房。

曹勋在边关待过十几年,行军打仗时条件比这处道观还要差, 他自然不介意, 就怕云珠受不了, 明早便抱怨着要回京城。

做工粗糙的板凳坐久了并不舒服, 云珠给了两个小道童赏钱, 叫他们回去了。

她刚要站起来, 里面突然传来曹勋的声音:“别动。”

云珠也感觉到了裙子处传来的拉扯,不得不保持着要起不起的姿势。

连翘就在旁边, 扭头一看, 发现夫人的绸缎裙子居然被板凳上的糙木勾了丝!

她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那条手指来长的丝绕了出来。

已经走到一半的曹勋停下了脚步。

云珠让连翘去隔壁客房休息, 她关上门, 走到床边脱下裙子,这才看清了那处拉丝的地方。

指腹扫过那里,她抬头看向曹勋。

心爱之物被毁了,小夫人能高兴才怪。

曹勋立即哄道:“回头我赔你十条同样缎子的裙子。”

这都是以后的事,云珠问:“明天雨停了,我如何下山?”

他们的行囊都放在另一辆马车,乘坐的马车里只放了一包两套衣裳以备不时之需,夫妻俩各一套。云珠刚刚换下来的湿衣裳明天肯定干不了,这条裙子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