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差不多可以起了。”严越明看一眼表。

宋知雨爬起来,撩起衣服下摆脱到一半,瞥见严越明灼灼目光,有点害臊,手臂还箍在袖管里,瑟缩着,肩背一片莹莹雪色,“转过去。”

严越明笑笑,从衣架上扯下一件象牙白衬衫,领口绣着他姓氏首字母,小小的,像是一只欲飞的水鸟,“穿这件好不好?”

宋知雨套上那件衬衫,又穿上裤子,走到落地镜前,打量自己。衬衫太大,严越明的尺码要大他许多,肩也宽得多。

“男友衬衫。”严越明笑着从后面拥上去,把穿成九分袖的七分袖卷上去,握住他伶仃手腕,看向镜子,疤痕赫然。这条疤痕,在昨夜被他动情吻红,像是浮起的唇印。“戴惯了表,我给你买镯子戴好不好?”

“男人戴镯子吗?”

“怎么不能戴?”严越明低声说,“男人连裙子都可以穿。”

宋知雨立刻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暗骂他念头龌龊,扭身钻出他怀里。

司机很健谈,路上十分钟不至于无趣。到了大学门口,年轻男女夏衫清凉,严越明和宋知雨索性下车,步行到医学院。

宋知雨听不懂德语,坐在严越明旁边,像个听不懂课的旁听差生,但是大眼睛很认真地看着医生,好像这样就能听懂只言片语。

一个小时后初步治疗方案定下来,宋知雨看不懂白纸黑字,心生挫败,抓着严越明的手腕,有点着急地问:“很复杂吗?很难治好吗?”

“很简单的。”严越明指着一行纸上铅字,引得宋知雨似懂非懂地看,“就是说,明年春天就能基本痊愈。”

“哦,那就好。”

宋知雨终于松口气。

等到他们回国,正是国内黄金长假。从机场出来,路上堵得厉害,整整一个半小时才开到宋知雨家。

回到公寓,严越明嫌身上有汗,借用浴室洗了个澡。

宋知雨清点厨房库存,只剩下几个土豆,一根胡萝卜还有一点腌肉。再翻一通,又翻出一袋快要过期的鲜奶和用了一半的咖喱块。

“严越明!”宋知雨朝浴室喊,“咖喱饭吃不吃!”

水声淅沥,人声隐隐。严越明开了条门缝,“吃!”

宋知雨煮了三人份的饭,又很快煮好咖喱。严越明披着浴袍进来的时候,宋知雨正把咖喱往米饭上浇,“拿两个盘子出来。”

严越明陡然被支使着干家务,觉得还挺新鲜,拿出两个盘子,献宝似的端到他面前,“请。”

宋知雨忍着笑白他一眼。

两人坐在餐桌上,对着一盘简陋的咖喱饭埋头吃,吃到一半,宋知雨舔掉唇上米粒,“要不要再吃两个荷包蛋?”

“吃。”

宋知雨又煎了三个荷包蛋过来,金灿灿的边儿,半凝的流黄的心,严越明吃两个,他吃一个。吃完饭,碟子摞在水池里,谁也不想洗碗,躺在沙发上消食。

“周末的时候去看看房?我手上倒是有几套房产,先看看。不喜欢,我们再物色别的。”

宋知雨抻着腿,腰身舒展,“好急。”

“那你就先去逛逛家具店,慢慢来。”严越明懒洋洋说,“不过我不想住酒店了。你床挺大,腾一半给我呗。”

宋知雨正襟危坐,看着他,耳根有点烫,“所以......就是同居?”

“是吧。”严越明神色如常,伸手钩他小指,“我会帮你洗碗。”

说得真可意体贴。严越明都想好了,明天就让人扛台全自动洗碗机放在厨房。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床被名义上永久分走一半,宋知雨突然觉得非常不适应。他只得朝着墙玩手机,从严越明的角度看过去,好像面壁思过。

宋知雨在给外卖软件里的树苗浇水,要玩连连看小游戏才能有水珠。正找着相同的方块,严越明从背后贴过来,热烘烘地揽住他,热气落在他颈窝。

一只手伸过来,在宋知雨停顿的屏幕上点了两下,“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