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问了句:“你跟着我下来的?”

“嗯。”

“发现了我脱下来的防弹衣?”

秦销轻轻颔首,望着她的目光中闪动着细微的碎光:“还看见你开启了沿途的定时炸弹。”

“那你应该也看见了,第一个爆炸还有十分钟,你来不及回去了。”

汪悬光侧对着他,一边身体被狼眼手电光照亮,另一边则沉于黑暗,身上那件厚重的羽绒服,随着她侧身回头看电梯井的动作,发出簌簌摩擦声。

“上面的人只会接我一个人出去,不论我的同伴是谁都会被就地射杀。”

“……”

几个月的虚情假意、逢场作戏都被血淋淋地撕开了,秦销注视着她沉静的眉眼,非但没有一丝被愚弄后的愤怒,反而平静异常,因为那颗一直悬吊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了胸膛。

他心平气和地问:“谁在帮你?”

汪悬光拧起了眉梢:“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你说的对,”秦销一直插在冲锋衣口袋的右手拿了出来,“我们回家慢慢聊。”

他手中之物的冷硬的轮廓,映在汪悬光微扩的瞳孔中。

是一把枪。

她感觉有点好笑:“你要杀了我?”

“是麻醉枪。”秦销说,“我不大放心你陪我在这里等着秘书组。溶洞里岔路无数,你一路走过来,一点犹豫都没有,还清楚哪里能找到炸弹,这里是你的主场。所以睡一觉吧,睡醒又会躺在我怀里,我会让你很舒服,你还可以慢慢谋划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