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当成一场了无痕迹的美梦,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她竟然会在剧团外的便利店里又看见他。”
董秘秘话音一收,地下室陷入彻底的安静。平复了一下情绪,她接着又说:
“然后就是灰姑娘与王子的常规故事了。冷丝瑜切了那颗痣,是想活下去的。但‘少奶奶’的梦醒了……哪怕分手后她有一套洋楼,还当上了首席,处境与几个月前跳江的那晚相比,已经翻天覆地。
“可她好不容易才从配角的身份里挣扎出来。我要是她,也会害怕。与其用漫长寂寥的余生一遍遍幻想美梦的后续,嫉妒着她不认识的人,倒不如在羡慕的目光中结束。
“她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垃圾桶里点燃最后一根火柴,做了一场长达八个月的美梦。梦里她是舞团首席,她有一个完美男友。然后火柴烧尽了,她死了。”
汪悬光站在空地上,眼底寒光微沉。
左侧屏幕上齐淼身着洁白婚纱,蜷缩在油画里;右侧屏幕冷丝瑜的彩铅自画像凌乱抽象。
汪悬光盯着“戏剧性谢幕”看了几秒钟,又在冷丝瑜扎板上的空白处写下了三个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