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心想怎么那么大，那些仪器他见都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一台多少钱，也不知道那些穿着蓝色衣服的人工资多少，他看了一圈再回去天都黑了，整个园区灯火辉煌的，到了宋文昂办公室他还是刷卡进。

“看完了？好玩吗？”宋文昂拿着根烟，腿放在桌上问他。

他皱了下眉，心里一阵反感，更肯定了宋文昂就是黑心商，他把卡还给了宋文昂转头就要走。

“这就走了？不问我问题了？我特意等你给你解答呢。”宋文昂坐起来把烟灭在了烟灰缸里。

陶卿又回来坐下了，他还是带着一股劲儿，傲劲儿，坐下都不弯腰低头，好像他是老板，要听宋文昂给他汇报。

“我不仅这有园区，外地我也有，我再领你去看看，去不去？”宋文昂又点了一颗烟。

陶卿：“不去。”看都没看宋文昂一眼，轻轻皱着眉头。

宋文昂靠在椅子上垂眼看他，怎么看怎么好玩，长得真端正，“我说带你去你又不去，那你跟我来干嘛？光参观呢？”

“我还要上学，你只需要告诉我答案就好。”

宋文昂呵呵的笑起来，更像个黑心奸商了，“我都告诉你了，卡都给你了，看一圈了还不明白？”

“不明白。”陶卿脸都不红，不明白就不明白，他当宋文昂诓他呢。

“不明白得了，吃饭没有？我们这食堂挺好吃。”

陶卿稀里糊涂的又被带着去食堂，宋文昂吃什么就给他也点一份，他吃着饭也不说话。

宋文昂吃着饭要说话他还不让，他说食不言。

把宋文昂笑的合不拢嘴了，“你还管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的老子都不管。”

陶卿更反感了，他觉得宋文昂有病。

一直到吃完饭陶卿都没说话，眉头一直皱着。

“回哪啊？让司机送你回去，这不好打车。”

“不用，我坐公交车。”

宋文昂又笑，说大少爷，你看看这哪有公交车啊？这是农村，7点就没车了。

陶卿经常被讥讽不食人间烟火，因为他调子太高了，太傲了。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确实挺可笑，他一直坚持自己那一套，就好像他以前一直认定全北京都是晚上11点还有公交车，遍地公交站一样，但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农村太晚了是没有再去城里公交车的。

宋文昂在他身后开口：“以前有个药，98年开始研制，到15年才算真正上市了，这期间有多少资金损失，最后流入市场的才不到百分之几，这期间的研发费用，人力物力，你回头看看，电费都是你想象不到的钱，哦，我研发好了，我不上市挣钱，我就为了揪着补贴政策薅羊毛，我缺心眼儿啊？”

“少学点知识，读书都读傻了，模样不赖，怎么是小书呆子呢？”

宋文昂说着就往外走，陶卿还在原地站着，但好像站的没有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他就是着急他母亲的病，各路消息他都看，或许是把自己放在了弱势一端，总觉得谁都要和他作对。

宋文昂看他不走，又回过头来叫他，“走啊，干嘛啊？要来我这看大门？我这保安要四十以上的，你不够格，赶紧出来。”

陶卿跟着走出去了，到底还是宋文昂把他送回家了，“真够远的，腿都酸了，你住石景山到海淀上学，还不住宿，真有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