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犯规了。
试想,矜贵高傲,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小少爷,忽然对你撒娇,谁扛得住?
反正洛瑶是扛不住,她半边身子酥麻,口中欲拒还迎:“别、别这么叫我。”
小龙哼哼唧唧:“别装蒜,你就爱听这个。”倒是对洛瑶的喜好拿捏得准。
二人回到喜宴上,发现场中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宾客陆陆续续来齐,但新娘子尚未登场,只红衣白发的新郎官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在洛瑶的想象中,白鬼王既是一个负心汉,又是掌管酆都刑事司的主人,他理应是个脸上总是挂着虚伪笑容,口蜜腹剑的阴森森形象。
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三千白丝披于脑后,以一根碧玉簪固定,俊俏脸蛋上一副风流神态,像京城郊外骑马踏春引红袖的公子少年郎。
只见他一袭红袍身段挺拔,虽满头白发但难掩俊雅,笑容满面,言辞恳切道:“笺娘今日来参加我的喜宴,我心内甚是欢喜。自百年前分局两地,你居冥河南,我居忘川北,同处偌大酆都城内,竟无一次相见,实在缘分浅薄。”
笺娘是喜鬼王尚为人时的名字,为了斩断留念,早入轮回,很多鬼在死后都会抛弃自己曾经的姓名,她亦是如此。
只有纠缠千年的怨侣,才会用以前的名字唤她。
“和缘分没什么关系。”喜鬼王面无表情道,“是我见了你的脸就反胃想吐,特地避开你我二人会碰面的场合。”
喜城主不仅为治理酆都的一把好手,在精准打击前夫上更是奋勇出击,句句带刺,拳拳到肉。
谁知白鬼王闻言不但没有伤怀,反而一脸关切:“笺娘可别为了我吐坏了身子。”
喜鬼王呵呵:“头发怎么白了?是不是蜜里调油,精气全被吸走了?看你这不死不活的样子,要不是已经是鬼了,我还以为你马上就要死了呢。”
白鬼王柔情脉脉:“倒是笺娘,一别经年,依旧光彩照人,风姿不减。”
围观这一切的洛瑶偷偷对小龙说道:“这白城主也不是一般人物啊。”
小龙深以为然地点头:“此等脸皮,不仅在酆都,哪怕是在天下男子中,也是少有的厚。”
喜鬼王口中冷言冷语刺着,眼神却不动声色地瞥向四周,似乎不在意地说道:“今日百鬼赴宴,如此热闹光景,倒是不见新娘出场?”
“何必着急,按我酆都习俗,午夜才是大婚吉时。”白鬼王微微一笑,“至于新娘,现在她已在我府上了。”
不多时,白鬼王就被筹办喜晏事宜的下属叫走,而喜鬼王也在他之后不见踪迹。
洛瑶晃了晃手腕上的龙镯:“你不去吗?”
喜鬼王叫小龙君来,是为了杀自己前夫,眼见他二人消失,洛瑶不禁询问。
小龙甩了甩尾巴:“还没到时候。”
他穿过洛瑶的指缝,绕到了她手心里,摊开肚腹示意她揉揉。
洛瑶一边撸龙,一边寻了一张桌子落座,宾客们勾肩搭背,高谈阔论,倒是没对忽然进来的魅魔分出多余注意力。
她不知揉到了何处,手指下的龙鳞忽然一炸。龙鳞本就锐如刀锋,寒如冰霜,倏然竖起的龙鳞边缘将她的指腹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很快,一滴细润的血珠逼了出来。
稍刺痛,像是刺绣时被针扎了一记,洛瑶停住了手指,轻声问道:“你怎么啦?”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按在龙颈侧。
传闻龙颈下三寸有一块鳞片,倒逆而生,为命门之所在,是为大忌,触之者即死。
原来她不小心按到了小龙君的逆鳞上,这就像用尖刀抵住狼的腹部,对方不炸毛才怪。
洛瑶心怀歉意,正要收回手指的时候,却感受到竖起的龙鳞正软化下来,寸寸服帖地趴了回去。殷云度道:“没事。”
他语气淡淡,并不较真。龙身缠住洛瑶的手指,舌头舔了舔被龙鳞划伤处,用龙涎裹了个彻底。
创口本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