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点了点头,想了想,她还是转头说:“你妹妹好像是佝偻病,要是想治,就赶紧带去医院看看吧。”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小姑娘的腿脚能动,但没力气。

她有七成把握是佝偻症。

虽然可以治,但在这个年纪,骨骼上几乎是不可逆的,但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行走的。

刘欣荣愣了一下,不大了解的问:“能治,是不是以后还是可以走路的?”

苏窈摇了摇头:“我不敢保证,但先去看看吧,说不定还有机会,”

刘欣荣点了点头:“谢谢,我会带她去看看的。”

刘清清没有抬头,似乎从来没顺利站起来过,所以也没有抱任何希望。

沈靳把两个孩子放上了船,再回头,就看见苏窈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说话,他看了一眼,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夏老四认识的人。

他喊:“苗丫娘,怎么了?”

苏窈转头和他说:“你等一下。”

刘欣荣想了想,还是解释了:“我娘曾经是流过洋的大学生,你身上有一种气质和我娘很像。”

苏窈愣了一下,搭讪的人忽然说你和他娘像,先别说是不是真的,就这点都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窈默了一下,只是回了一句:“这样呀。”

应了后,说:“你妹妹我会帮忙照看的。”

说着,她就转头上船。

沈靳把她拉上了船,随即把背着人的刘欣荣拉了上来。

刘欣荣看了眼沈靳,就低下头说了一声:“谢谢。”

沈靳多看了几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隔壁生产队的二流子,名声和夏老四有得一拼。

之前好像因为耍流氓而被关了三年。

别人不知道内情,对于消息灵通的夏老四,却是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半夜游荡的时候,听到有女人的求救声,就去帮忙,一看是个男的打女人,以为是耍流氓,他就把男的打了一顿,结果人家是两口子。

那妇女的丈夫是个混的,一开口就要五十块的医疗赔偿费,不然这事没完。

这刘欣荣自然不肯,而且那妇女性子软弱得厉害,什么都听丈夫的,公安来的时候,那妇女就说是刘欣荣想对她耍流氓,被她丈夫发现了,然后打了自己丈夫。

刘欣荣就这么被关了进去,这事还是沈靳后来听那个男人自己吹嘘时提起的。

因为听说过刘欣荣的事情,再听这男人一吹嘘,一拼接细碎的信息,就是没说名字也能猜到说的是谁。

那会夏老四只旁观,说水柑生产队的刘欣荣多管闲事,活该倒霉,却从没想过要把这事举报到公安局。

刘欣荣把他堂妹放到船上后,想下船时,他堂妹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他说:“清清先过去,我一会再过去。”

沈靳道:“你跟上,不然腾不出人照看。”

跟着下来的大队长听到这话,也说:“你就跟上吧。”

刘欣荣又多说了一句“多谢。”

对于夏向东,他也是认识的。

他刚从牢里出来,就听说隔壁生产队的夏老四也是刚从农场出来,但人却进了装卸队。

那会他也愤恨过老天不公平,但愤恨过之后,又趋于平静。

这大概就是同人不同命吧。

夏老四虽然被劳动改造,可至少出身背景清白。哪像他是地主阶级,出身的成分就很不好。

别说是城里的装卸工了,就连这最低等的掏粪工,也是轮不到他的。

也别说掏粪工了,就说他在生产队,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实际做了十工分的活,但拿的还不是七八工分。

干那么多的活,却只能勉强吃个饱饭,所以他也只能干点别的买卖。

刚刚听到堂妹还是有机会站起来的,他看了眼堂妹,又叹了一口气。

他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妹,去世的时候还让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