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助手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沈靳。

沈靳把最后几口饭囫囵刨完,才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沈靳跟着小助手走了之后,食堂顿时嘈杂了起来。

都在讨论这抗洪救灾的英雄有好几个,怎么就单独喊了夏向东?

大家伙议论了一圈,之后不知道谁开口:“不会是成分问题吧?”

食堂逐渐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话。

杨驾驶员蓦地把饭盒“啪嗒”地放到桌面上,站了起来,说:“夏同志那点成分问题,在他不顾自己安危救了那么多人的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参加过救援队的人也是有目共睹的,下水救人,夏同志都冲在前头,不畏安危,不怕苦不怕累,比起许许多多成分清白的人,付出的奉献都要多得多,要是报社真拿这件事来拱火,我第一个不同意。”

说着就大步往食堂外边走去。

食堂安静了好一会,有人站了起来:“到底是咱们队里的人,这要是咱们这态度事不关己的话,指不定别人怎么说我们两个队呢。”

有人不乐意了,酸道:“可现在的问题是夏向东太爱出风头了,自己占了一个版面的报纸。而且原本就是一个临时工,还有成分问题,却还能有机会报考驾驶员,就更引人注意了,这是他自己爱出风头才引来的麻烦,凭啥要站在他那边?”

虎子原本想跟着杨驾驶员走的,但听到有人帮四哥说话,也想听一听,再附和几声,没想到还听到这些话,当即就反驳了。

“怎么叫爱出风头了,你会不会说话?我四哥占一个版面,是他想出风头就能占得了的?那是我四哥长得俊,形象好,人家才放版面的!”

“再说了,我四哥是紧要关头救了杨驾驶员,展现了这开车的天赋,运输队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况且这个机会还是考到前三才有,你凭啥说我四哥爱出风头!?”

那人嘲讽一笑:“你和他还有亲戚关系,当然是向着他说话了。”

虎子:“你就只说我和四哥是亲戚,帮他说话,你倒是反驳一下杨驾驶员说的那些话有哪句是错的?我说的那些t?话又有哪句不对?”

虎子环顾众人,大声问:“你们说句良心话,我四哥在运输大队这大半年,什么时候偷懒过了,什么时候耍过滑头了?就算是被为难了,也没说过一字半句的抱怨,干的都是实事。”

虎子说完这话,愤忿地走出了食堂。

才走出食堂,就看到有一个穿着的确良白衬衫,戴着眼镜的男人,正趴在窗口下偷听!

“你谁呀?!”

虎子大喝一声,那人一个激灵,掉头就跑。

虎子追了过去,但追到拐角,人就不见了。

食堂里的人都听到了虎子的喝声,纷纷跑了出来。

“咋了,发生啥事了。”

虎子:“刚有个贼眉鼠眼的陌生人,趴在咱们窗底下偷听 !”

“哪来的人偷听?有啥好偷听的?”

虎子担心道:“这刚有报社的记者来采访,就有陌生人来偷听咱们说话,会不会太凑巧了一点?”

虎子没有明说,但大家心里头都联想到了报社的人。

报社的人说风就是雨,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他们哪里敢明说。

陈大队长的办公室。

报社的记者是三个年轻人,领头的是一个□□头的年轻妇女,看着沈靳的视线非常具有攻击性。

“夏同志是不是因为盲流,在清远农场劳动改造了三个月?”

沈靳点头:“是的。”

那女同志看向陈大队长:“陈大队长知道这件事吗?”

陈大队长喝了一口水,放下后,说:“知道。”

女同志冷着脸,说:“既然知道,陈大队长就该知道这工作机会永远优先成分清白群众,而不是受过处分的劳改人员。”

陈大队长不慌不忙反问道:“你咋知道我没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