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问了周知青。

周知青和她说:“都是这样的,要么没什么人,要么都扎堆来。现在变天,肯定有很多人着凉,这会没什么人,是因为症状轻,等病情加重了才会来卫生所。”

“这劝也劝不听,也没办法。”

说完之后,她把笔记拿了出来,说:“我先复习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和我说。”

苏窈点头:“行,你复习吧。”

苏窈也在卫生所干坐了一天,到最后也拿初中的书出来复习。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有人来看病。

是个老大爷。

又感冒又发烧,周知青让她去量体温。

周知青在旁边观察,要是她做得不规范再纠正。可苏窈倒熟练得很,直接甩了几□□温计,让大爷把体温计夹在胳肢窝五分钟,都把周知青瞧傻眼了。

苏窈等到了时间,让大爷把体温计拿了出来,看了一下,说:“都烧到三十九度二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大爷支吾了一下,才说:“这不是想着捂点汗就好了。”

苏窈把体温计给了有些愣神的周知青。

周知青接过,瞧了一眼,还真是三十九度二,朝着梁医生点了点头。

梁医生坐在诊桌前,说:“打个消炎药瓶,再吃个退烧药。”

苏窈跟在周知青旁边,看着她是怎么扎针的。

周知青转头问她:“记住了?”

苏窈点头:“记住了。”

不仅记住了,这会让她直接上手,她都不带怕的。

都给清清扎了那么多针了,虽然不是一样的针,但胆量都给练出来了。

周知青和梁医生相互看了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满意。

周知青当初来上班的第一天,虽然没病人人,但也是手忙脚乱的,可这李春华,完全就不像是第一天来上班的,稳定得很。

大爷打着吊瓶,看向苏窈,说:“我听生产队的人说苗丫娘是靠作弊才能到卫生所上班的,但瞧着和周知青一样熟练,哪里像是要作弊的样子?”

周知青一听,脸色就黑了,道:“是不是那些妇女胡说八道?!都把试卷的答案告诉她们了,连八十分都考不上,她们怪得了谁?她们说春华同志作弊,那就是污蔑!我非得把这件事告诉大队长才行!”

苏窈在旁边和大爷道:“叔公你别听她们瞎说就是了。”

大爷:“我也没信她们说的。她们说你作弊,我问咋作弊的,她们就说是周知青给你开了小灶,然后我又问她们不是开卷考了吗,咋还考得这么差,她们就不说话了。”

周知青气愤道:“人家春华同志的男人都能考到运输队里边去了,还在前几名呢,难道也作弊?就不能是夫妻共同进步?!”

大爷也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理。”他看向苏窈,说:“但你家二嫂这个人,嘴巴臭,一直说你男人被劳改,进运输队也是考作弊进去的,做婆娘的也作弊,等以后两个孩子长大了,也是偷奸耍滑的,劳改的祸害,一窝子的祸害。”

说到最后,大爷忙补充道:“这可不是我添油加醋,大家伙都听着呢。”

苏窈沉默了。

是不是太久没给这夏二嫂教训了,她竟然又开始嘚瑟了起来。

苏窈扯开嘴角笑了:“我知道我家二嫂是什么样的人,这话像她能说出来的。”

周知青看了眼苏窈,见她皮笑肉不笑的。

担心道:“春华你可别气糊涂了,做糊涂事。”

苏窈笑了笑,看了眼时间,说:“到下班的点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说着,就把袖子上边的袖筒,还有白色围裙给解开了。

拿上布包,沉着脸走了。

大爷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气势还怪吓人的勒,怕不是去干仗”顿了顿,看向周知青,问:“护士,能不能把针先拔了,我瞧完热闹再回来继续打吊瓶?”

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