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妇女也帮着和苏窈一块把地上的知青扶到了夏二嫂的背上。

苏窈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知青的身上,护着她,避免她从背上滑落。

夏二嫂平时背上百来斤的粮食都不成问题,更别说这女知青轻得很,好像也就八十来斤。

夏二嫂一路背着快步向着水柑生产队的知青点跑去,稳稳当当,都没带歇的。

在途中,女知青也清醒了过来,哭喊着说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不让她死了算了,还说她的档案被记过,没办法参加高考,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苏窈断断续续的,大概听明白了。

这知青既然能在去年参加高考,就说明那会档案没问题。在这关口跳河,就说明这记过也是最近的事。

高考成绩不好,这档案问题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窈教学的是历史,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远比别人知道得多,她知道这个时代是朝气蓬勃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黑暗的时代。

不说别的,就这下乡的知青们,被迫害的知青,被霸占的女知青都是以万的单位来记。

死亡中的非正常死亡也都是以万单位来记。

她的目光看向在夏二嫂背上哭得崩溃的知青,她无法知道在没有她出现的历史里,这女知青是否归总于非正常死亡的人数里,还是说幸运地活了下来。

虽然不清楚,可既然现在救活了,苏窈就想着她能一直活下去。

夏二嫂听到这些话,烦得很,骂道:“死什么死,活着就不好么,人家说咸鱼都还能翻身呢,你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呢,难道就不能翻身了?!”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女知青一直哭着,喊着。

夏二嫂还真想把女知青扔下来,但这向来不怎么聪明的脑子,就转动了一下,忽然就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一种绝望的感t?同身受。

毕竟前不久,就在大冷的冬天,饿到了极致也冷到了极致,那会还真有一种死了就一了百了的想法。

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想了想,还是劝道:“只要这人活着,就还是有希望的。”

苏窈闻言,诧异地看向她,没想到这话是说话一直不经脑的王春芳说出来的。

回到知青点,苏窈让知青点的女知青帮忙换衣服,她在外边等着。

没有进屋的知青,情绪大抵也受到影响,很是低迷消沉。

苏窈问女知青:“知道你们这位同志为什么忽然就寻短见吗?”

女知青红着眼说:“就前几天,宋晴去大队长家闹过一回后,大队里就下了通知,给她记了一个大过,还让她写检讨,在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都念出来。”

另一个女知青也跟着吐苦水道:“自从我们罢工之后,那大队长就看我们不顺眼里,整天阴阳怪气的说我们是生产队里头懒惰的害虫,真让我们考上大学,到单位上班,也是腐蚀党的蛀虫我们天天听着这些打击,侮辱人的话,日子也真都是过不下去了。”

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哽咽道:“为啥我们就不是夏阳生产队的知青”

两个生产队离得近,也知道夏阳生产队的大队长到底有多为生产队的社员,知青们着想。

苏窈默了半会,也只能劝慰说:“想开些,高考不止只有这一回,机会总会有的。”

“你们之后多注意一下那位叫宋晴的同志,多开解开解她,以免她再次轻生。”

女知青担心道:“宋晴会有事吗?”

苏窈:“现在是没事了,但最好是看着点。”

不一会,帮忙换衣服的女知青同志从宿舍出来,叹了口气,说:“一直哭,劝不了。”

苏窈想了想,说:“我先进去给她检查检查身体,你们先回避一下。”

说着也就推开门进了屋子。

一进去就听见蒙着被子发出来的呜咽声。

苏窈走到了架子床旁边坐了下来,低声说:“你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