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名额给到她,那对其他知青不公平。

这姑娘在他们的地盘上诬陷生产队的社员。

想威胁谁呢?

万一他这个大队长出面,帮了自家生产队的社员,她估计都能说是整个生产队欺负她,接着就该威胁不把名额给她,就要举报他这个大队长。

他啥事没经过,还真以为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想把小事变成大事,也想太多了。

这生产队的妇女一个比一个虎,连他这个大队长也敢打的人物,也要看她们愿不愿意!

苏窈这个当事人,忽然间就变成了吃瓜的群众,步子都差点没跟上大部队。

刚从县城回来的沈靳,就在道上与苏窈对了个正眼。

看见沈靳,苏窈忙带夏苗跑了过来,边解着背带边说:“上回那个饼干女知青又生事了,还是那件老事,在知青点诬陷我,我现在和婶子他们说理去,孩子你先看着,万一磕着就不好了。”

背带一解,孩子一塞,低头跟夏苗说:“跟着你爹。”

说着就跑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沈靳:

他和怀里的夏禾对视了一眼,又低头和夏苗对视了一眼。

一阵沉默。

他看她的那个架势,不像是去说理的,倒像冲着干架去的。

半分钟后,沈靳才问夏苗:“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夏苗重重点头,然后小脸上一脸的严肃:“莫知青坏,说娘坏话,叔婆和婶子她们去找莫知青。”

沈靳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颇为纳闷,几块饼干的事,这阵仗怎就这么大?

知青点是六九年那会搭建的夯土房子。

从第一批下乡知青,到去年那一批,老知青和新知青加起来有十四个人。

知青们害怕十年如一日干不完的农活,不想在乡下扎根,他们每天盼得最多的,是政策改变,收到知青返乡的指令。

尽管下乡这么多年了,但还是融入不进生产队。

本质上他们觉得知青点的人才是一个团体,而生产队是外人。

在团体里,他们怎么内讧都好,但若别人欺负到了他们知青头上,他们就会一致对外。

所以苏窈她们到知青点,指名要找莫小莲的时候,几个知青就把她们给拦在了外头。

“你们找莫知青做什么?”

许娟说:“半个多小时前,你们在院子里头说我们生产队社员的那些坏话,我可都听见了。”

她的话一出,拦人的几个知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之视线落在人群中的苏窈身上。

苏窈对上他们的视线,说:“我们只是来找莫知青当面对质,讲道理来的,不是来打架的。”

有个男知青脸色愤忿:“咱们敢说就敢认,我们确实是提起了李春华同志,但这件事也是你们生产队的同志有问题我们才提的。”

旁边的知青应和:“对,要是她没做言而无信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会说她?!”

许娟“呸”了一声,说:“什么言不言信不信的,咱们乡下人没那么多文化,只知道啥事都得讲一个理字。你们的知青说咱们生产队的社员贪了你们知青的东西,要了东西不兑现答应过的事,但我们的社员不认。所以就来这和你们的莫知青当面对质,把这个理给说明白了!”

“你们是同一个生产队的,那肯定是帮着自家人说话。就算没理的事,你们也能扯出一堆的歪理来证明你们没错。”

不过才说几句话,两拨人就已经针锋相对上了。

苏窈微微蹙眉。

想了想,她和其他生产队的人说:“我来和他们说。”

其他人看向她,心里怀疑就她这老实巴交的性子,能说得过这群念过几年书的人吗?

苏窈也没有心思去猜别人怎么想的,她目光坚定,直直地看着说话最大声的男知青。

她说:“你们是有文化的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