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江冻得下意识瑟缩,牵动后颈伤口,泛出针刺般的疼。
振翅声远去,是那黑鸦识趣地离开了此地。
“别怕。”时崤伸手,隔着被子把人类拥进怀里,手心覆上后颈牙印,冰冰凉凉的,稍微镇下了痛意,“今夜过后,本座便要回到鬼府了。”
宴江眼神空洞,没有回答。
时崤便低下头,喜爱地用下巴蹭蹭他的脸颊,“我走后,阿浮可不许和别人好。”
仿佛一个皮囊下藏着两个截然相反的灵魂,他在交合时有多凶,事后就有多温柔,连拥抱都不舍得多用上一分力气,怕勒疼了他的人类,“男的、女的都不行。”
“……”
“等你阳寿尽了,我便亲自来接你,好不好?”
“……”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最后的叮嘱,缓缓消失在相触碰的唇舌之间,只留下难以察觉的叹,“阿浮,可别叫我等太久。”
荒田上的大棚里,那用来储备物资的角落如今已经空了一大半,村民们自发聚在外围,情绪在沉默中被绝望一点点浸透。
防御用的火渠日日夜夜的不间断燃烧,短时间内就耗费了巨量的木柴。
如今燃料已经所剩无几,又无法出去获得补给,再这么下去……最多只能再撑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