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在集市卖饼,还给他介绍过对象哩!可惜后来……

后来突然就失踪了,你阿爹出生,阿爷忙着照顾,也没去找,总以为以后还会再见,结果是再也没有见着。

现在半只脚都踏进棺材,常常想起年轻时候的事,阿爷后悔咯!只知道一个爱梅村,喊你阿爹去找,一点消息都没问到。”

“为什么?他搬家了吗?”

老者叹了一口气:“他失踪时孤家寡人,就怕……但愿是搬家吧。”

孩童懵懵懂懂地点头。

六十二

【鬼王需要在疗养泉中休养千年,原来这千年,是时崤替他受的。】

浮泽半耷着眼皮,循着本能把自己缩在池壁拐角的地方,连水镜何时关闭了都没有察觉。

他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想了好久,才迟缓地从记忆中翻出一段记忆,又费了一番力,将之与水镜里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相对应上。

似乎是当初在集市上摆摊时,隔壁卖馅饼的、卖馅饼的……

林小哥儿。

伴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浮泽脑子里一下子闪过许多画面,集市、小道、荒田、破院。

脑中的回忆胡乱播放,光影快速交替,上一个场景还是村门口的篱笆,下一瞬又是昏暗卧房,逼仄的床榻上没有风,纱帘却在眼前轻轻晃动,泛着华贵的蓝紫。

热的或冰的触感混乱穿插,耳边有时是嘈杂的吆喝。有时是来自深渊的恶鬼咆哮,有时是年轻卖饼人大大咧咧的笑闹,最后渐渐归为平静,变成一个极轻的吻。

人间啊、人间……

浮泽钝钝地想。

五十三年,能叫昔日青年变成黄昏老者,却为何还没能彻底抹去他曾存在的一点痕迹。

或者反过来说,对于人间太过强烈的记忆,究竟是什么时候已经刻进了仙魂,叫他再努力也没能遗忘掉一分半分……

浮泽心中陡然掀起一阵恐惧。一半是承接了记忆里作为宴江对时崤的恐惧,另一半,则是恐惧自己竟被这段经历影响如此之深。

水面下,两条匀称好看的腿却悄悄搅紧在了一起。

醉意冲上头脑,情潮却是一波波涌入下腹,浮泽仰起头无声地喘了几口,回忆里那些光怪陆离的场景尽数破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一度让他崩溃、被迫一次次达到高潮的恐怖瞬间。激烈的、温和的、模糊的、清晰的,无数段关于情欲的记忆乱七八糟地塞满了身体。

说到底,时崤的强迫是他对于性最初的启蒙,在那段日夜相处的时间里,快感永远伴随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