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燕久去过草原，也知道眼前的草原，与自己曾经去过的那一片并不相同但从鼻尖掠过的风中裹挟着的泥土与青草的气息，脚下土壤松软的触感，甚至朝着一边歪倒的草叶擦过脚踝的酥痒，都与记忆中的毫无二致。

他甚至能够嗅出空气里，那雨后特有的湿软潮气。

“通过模拟梦境，创造出一片基于数据网络而存在的意识空间完美还原人体五感以及身体在现实当中的状态，”穿着宽松休闲服的Alpha，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唐燕久的身旁，一头与唐燕久同色的短发被微风吹得拂动，发梢处的一点浅褐像某种特殊的点缀，“这东西的原理，好像是这么说的。”

“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除了意识与记忆之外，不会对外界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对上唐燕久看过来的、微微发亮的眼睛，莫不逸弯起唇角，“但与之相反，外界的身体状态如果发生改变，这个虚拟世界当中的身体数据，也会随之变化。”

“不能自行调整数据和外形之类的？”大概是听到的内容，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唐燕久歪了歪脑袋，有些困惑，“我还以为是跟那种‘第二世界’的网游一样呢。”

毕竟很多小说里，都是那么写的。

184虚拟世界/“我胸没了。”

“以后或许会吧，”莫不逸耸了耸肩，“但至少现在不能。”

“这东西本来也不是为了游戏，又或者创造什么‘第二世界’弄出来的，”说到这里，莫不逸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唐燕久明显很感兴趣的样子，才继续往下说，“你知道‘电脑’最早，其实是因为战争而出现的吧？”

“虽然不太一样……但从本质上来说，这东西出现的原因，和电脑也差不了多少，”将视线从唐燕久的身上移开，莫不逸看向草原空阔的远处，“想要训练能够适应各种不同地形、天候、特殊环境的兵种，需要耗费的心力和成本实在太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停顿了一下，“不说那些仅在某些区域特有的、无法进入进行实战的地点，在一些极端状况下，甚至有可能出现不少的损耗。”

莫不逸口中的“损耗”，说的显然不是物资或者钱财方面的。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概念最开始是谁提出来的，但这里面的一些东西，显然只有黑市上能够弄到，”莫不逸翘起嘴角，算是挑明了自己的身份，“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而他向来拒绝不了有趣的事情。

收回落在远方的目光，莫不逸转过头，就发现身边的Omega，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盯着自己。

“所以，”没等莫不逸开口，唐燕久就忍不住抢了先，显然一早就在惦记着这件事了，“你之前说的可以试一试，就是说的这里面？”

没有料到自己刚刚说的这么一长串，就只得到了这么一个反应，莫不逸和唐燕久对视了好一阵子，还是没忍住微微挑眉：“你对这件事，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明明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后续的说明内容比如这一回三方达成合作的挤出，再比如为什么需要训练那些特殊兵种，又比如一些核心的技术，都需要用到什么非得通过他这个黑市商人，才能拿到的东西。

然而，这个在几分钟之前，还表现出了对这项技术极大好奇的Omega，在听完了他的解说之后，却反倒像是将其完全抛到了脑后一般，完全没有了探究的兴致。

“这是我权限之外的东西，”唐燕久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显然已经猜到了莫不逸是在暗示什么，“除非我拿到查阅和知晓的许可，否则我不会用任何方式进行探究。”

“哪怕这些东西对你造成了伤害，令你不得不处于现在的局面？”而莫不逸也不再拐弯抹角地说话，径直表明了当前他们所使用的东西，与唐燕久上一回任务之间的关系。

“可是，”似是觉得莫不逸的话有点好笑，唐燕久歪了歪脑袋，“在战场上受伤，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没有产生严重伤残，今后还有回到前线的机会，”他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