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敬宣以为她是输了不开心,知心大哥哥般上前安抚道:“不就是输了吗?没事,有陈淮序在,还能让你掏钱?”

言蓁含糊地应了一声。

路敬宣端详了一下她的神色,道:“该不会是晕车吧?快去车后座躺一会儿,我车上有药,给你拿点?”

“不用,就是有点困。”她揉了揉眼睛,“一会儿就好了。”

言蓁爬到车后座上休息,蒙眬间听见车门被拉开,有人坐了上来。

她掀起眼皮,发现是陈淮序,便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娇气道:“你要休息去别的地方,这里归我了。”

陈淮序答非所问,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知道今天我花了多少钱吗?”

言蓁实在困得不行,道:“你赚那么多,花点钱怎么了?别那么小气。”

“花钱确实不算什么,可每一笔不都是你故意让我花的吗?”

言蓁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往另一边靠,答非所问:“好困,我睡会儿。”

陈淮序抬起眸子看了一眼窗外,伸出手按下按钮,车窗缓缓地升起、关上。

她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弄得不明所以,刚想睁开眼睛,后颈就被温热的掌心扣住了,带着力度将她往另一侧扯去。她有些猝不及防,肩膀撞在他的胸膛上,随后下巴被掐住,抬起。陈淮序低下头,在极近的距离里看着她的眼睛,低头压了上来。

那张脸无限地放大,她怔愣了一瞬,随即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伸出手用力推他,道:“陈淮序,你……”

陈淮序用一只手扣着她,将她禁锢得动弹不得,声音却仍旧冷静:“外面都是人。”

堂而皇之地威胁。

言蓁这下也不敢挣扎了,又羞又气地狠狠地瞪他。

他垂下眸子,用指尖抚摸着她的脸颊,道:“按你的话来说,我这个人,向来斤斤计较,所以

“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情人间的耳语,滚烫又暧昧。

言蓁不可避免地想到几天前在言家的那个吻。

她的手绕到脖子后面,试图掰开他的手。他察觉到她的意图,更加用力地收紧,于是两个人的脸又贴近了几分,仿佛下一秒就要拥吻。

她率先没了骨气,试图讲道理:“你要什么补偿?”

嘴唇张合,不小心轻擦过他的。

仿佛一粒细微的火星落在干枯的草堆上,烈火瞬间燃起,形成燎原之势。

陈淮序将她搂紧,侧头吻了上来。

事情的发生似乎总是这样。从零到一往往是一次巨大的跨越,可一旦突破,再次发生的阈值就会无限降低,接受的程度也会随之提高。

比如现在。

言蓁想挣扎,但有点无力,他的动作强硬,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她睁着眼睛看他,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他也恰巧睁开了眼睛。

目光纠缠,对上她的眼神,那双黑沉的眸子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烈情绪爆发开来。

言蓁有些害怕他充满侵略性的视线,扭头要躲开,又被他捉了回来。

陈淮序的身体前倾,整个人将她压倒在座椅上。

直到有人向车靠近,试图拉车门发现没拉动,车把手回弹的清脆响声震了一下,他才放开了她。

言蓁趁机推开了他,急忙爬起身往后面缩,脊背抵上车门,和他拉开了距离。她的头发凌乱,脸颊到耳根全都红了,凶狠地瞪着他,却显得娇嗔无比,没什么攻击性,反而让他想做点更过分的事。

陈淮序移开看她的视线,按下车钥匙解锁,转身打开车窗。凉风猛然涌进来,吹散车内那一阵旖旎。

他刻意地遮住了车外的人往身后窥探的视线,道:“怎么了?”

“做什么亏心事呢,还锁车?”路敬宣随口吐槽,“妹妹晕车又不是你晕车,在车上磨磨叽叽的干什么呢,下来干活。”

言蓁闭着眼睛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