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序伸手将言蓁剩下的筹码全推出去,道:“一局够了。”
完完全全地放手一搏。
在场的人都是一震,显然没想到陈淮序居然出手这么狠。
“搞风投的就是不一样,陈总的魄力实在是让人佩服。”左手边的人笑了,然后推出自己的筹码,“那我也舍命陪君子。”
气氛被烘托到这里,言蓁对面的男人再不甘也只能跟上。桌面上摆满了所有筹码,本来仅供娱乐的牌局瞬间变成了赌上一切的命运之战。
言蓁有些紧张,将信将疑地小声地问陈淮序:“你很有把握?”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
“那你一副那么自信的样子干吗?”
“不自信,能让他们陪我赌?”
言蓁觉得这个男人的心理战玩得真是可怕,忍不住继续问:“但你自己又没把握,万一输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不慌不忙地道:“输了就输了,反正也不是我的筹码。”
言蓁:“什么?”
她气急败坏地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掐他的大腿,压低了声音斥他:“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横竖都是她出钱,赢了他收获喝彩声,输了她承担所有物质损失。
言蓁恨不得把这个捣乱的人赶走。
“要不要赌一下?”陈淮序不疾不徐地钩弄着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指,看起来十分游刃有余,“我要是赢了怎么办?”
言蓁抽回手不让他碰,不相信他会赢,道:“那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环在腰上的手指收紧,他极轻地笑了,道:“我输了,任你处置。要是我赢了”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你任我处置,怎么样?”
她揪紧了指尖,脸颊不自觉地发热,咬牙道:“你输了丢的是你的脸,我又不在乎这点钱,我才不和你赌。”
陈淮序似乎并不意外她会拒绝,于是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十分笃定:“言蓁,你怕了。”
洗牌已经开始,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专注沉静,显然已经投入到这场博弈中,但还是分出一点注意力,低笑着给予她致命一击:“只是,你怕的到底是输给我,还是输给我以后要承担的那个后果?”
言蓁脸上挂不住,咬着嘴唇,狠狠地掐他。
激将法,是对言蓁屡试不爽的一招。
她看着牌局,不甘又犹豫。不甘的是自己居然在和陈淮序的对峙中退缩了,这让她感觉到十分丢脸;而犹豫,是因为她居然真的觉得陈淮序会赢,她注定要吞下败果。
怎么可能?
她什么时候这么信任陈淮序了?
言蓁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感到荒唐,但转念一想,自己也许就和其他人一样,被陈淮序笃定自信的语气唬得团团转,从而在气势上弱了一截。
也许,他也只是在装腔作势,强撑面子呢?
她咬牙道:“赌就赌,但是先说好,你不能……”
“没有什么能不能的,”陈淮序打断了她,“我不谈条件。”
两个人的交谈声压得很低,围观的人只当他们是在亲密地窃窃私语,便体贴地退开了点,给他们留出私人空间。
“要玩就玩得彻底点。”他侧头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怕,就不赌。”
他看过来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言蓁看他那眼神,总觉得像是要彻底吃掉自己。
言蓁不能输了气势,仍在嘴硬:“你就不怕你输了,然后被我羞辱折磨?”
他慢条斯理地道:“不怕,毕竟我愿赌服输。”
他都这么坦荡了,她却畏畏缩缩的,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而且如果他真的输了,会心甘情愿地随她处置。这个条件实在很诱人,这意味着,言蓁如果要陈淮序给她做牛做马,他就是再憋屈也得乖乖地答应。
牌局的变数那么多,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赢?
言蓁转头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