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反倒一派怯弱无依的楚楚之态。
两个男人看着头顶冒火,后腰酥麻,扑上前去将人抱得死紧,又是搜肠刮肚地赌咒发誓,又是千百样甜言蜜语堆迭着哄捧。维桢扯着嗓子娇滴滴地哭了几声,得了二人下不为例的保证,渐渐的,也就丢开手作罢了。
时光从容不迫,流年闲庭信步。
上回在首都星伊利丹,因莱昂.垌文迪许佯装要枪杀维桢一事,方瑾儒受惊不轻,之后又被他不知节制地折腾了整整两个月,本就素性赢弱,回到尤茉扬星,女儿在身边陪伴时倒还不显,维桢一离开,心内无所依托,只微微受了点凉,便势头汹汹地病倒了。
莱昂吓得丢了叁魂,丧了七魄,偏方瑾儒坚决不肯到伊利丹养病,他立刻传召了罗霂兰皇宫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浩浩荡荡地赶往尤茉扬。
方瑾儒缠绵病榻,家里又人来人往,乱糟糟叫人心烦,维桢怕生人,唯恐吓着爱女,便拒绝了维桢寒假回家的请求。
站在一旁的西萨克瑟亲王欲言又止。
“你过来。”
千娇百媚的眼风顾盼而来。
莱昂登时双目发直,头脑一片空白,扑到沉香木雕花贵妃长榻上抱住她。这绝色的小尤物病中容色丝毫不见衰败,苍白得不见丁点血色的小脸,秾丽鲜嫩得彷佛轻轻一咬,就能溅出汁液的红唇,两相交映,反衬出一种惊人的艳色。
莱昂急切不已地扯开她旗袍的襟领,大片肌肤白得晃眼,满口满鼻尽是勾魂夺魄的体香,一时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该让维桢回家侍奉左右,慰藉母亲的事情。
沉飞、蒋晗熙二人与西萨克瑟亲王异途同归,俱乐得找不着北,白日里当着维桢的面亲亲热热地口里尊称伯母,丝毫不在意方瑾儒看上去其实当俩人的妹妹都嫌太年轻了些。当天夜里,更是兴高采烈地喝了一宿的酒。
直至二年级学期结束,罗霂兰驻联邦赛罗星大使馆才接到方瑾儒夫人的命令,安排了私人专舰,由罗霂兰帝国皇家御前侍卫护送维桢小姐回国探望母亲。
沉飞负手立于高台之上,目光如电,如影随形,直至维桢丰盈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私人星舰通道入口。他转头对蒋晗熙道:“晗熙,我无法忍受她再一次离我而去。”
蒋晗熙轻嗤一声,悠悠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旁人是修佛静心以消其苦。沉少主,你知道你该修什么吗?”
“哦?”沉飞半张线条凌厉的英俊脸庞隐在浓光淡影之间。
“你啊,合该修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大法。”
沉飞不由仰天大笑起来。
维桢回到艾尔星区尤茉扬星的方宅与母亲方瑾儒团聚。父亲安斯艾尔.垌文迪许不在家中。维桢在联邦第一军校时多次试图联系父亲,通讯器皆连接不上。
不免忧心忡忡,一问,仆人众口一辞:“垌文迪许先生仍驻守在之前出事的古琧斯研究院分院,分院位处偏僻,信息不大稳定,短时间内恐无法联系。”
与一年多前的说法一般无二。维桢再单纯也觉出异样来了。
方瑾儒病愈,消减了一些,益发形容绰约,风姿楚楚。她抿了一口清茶,挥挥手将下人全部屏退。维桢连忙搬了杌子坐到她下首。
“桢桢,你应该明白,莱昂叔叔虽然十分疼爱你,可是他在你面前,与在旁人跟前,其实不尽相同。”
母亲的话有点突兀,她仍乖乖点头。正如沉飞与蒋晗熙待她是何等温情纵爱,与对其他人截然不同。
方瑾儒斟酌着用词,“我知道你——”
单是口头道一句女儿爱其他人,她都微感不适,遂换了种说法,“你对你父亲自然有感情。”眼底不由露出些许嘲讽之色。
维桢从小到大,父亲对她的种种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其实大部分是伺候她的保姆下人在西萨克瑟亲王莱昂.垌文迪许的授意下,不断给她灌输的观念。小孩子嘛,分辨能力有限,亲近的人说的多了,她自己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