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阿梅利亚大导演,我家小祖宗嫌你长得不够白净,问你上镜时是不是拍了一斤粉!”
“沉飞!”维桢脸色都发青了,望着艾萨克张口结舌地分辨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您、您很白,一点都不黑。”
众人先是发怔,后来一听,目光移到艾萨克那张古铜色,刚阳气十足,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成熟男性魅力的俊脸上,上上下下皆弯腰屈背地哈哈大笑起来。
维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朝着脸色青红交替、啼笑皆非的艾萨克继续解释道:“术业有专攻,不,各花入各眼。您长得不比沉飞坏,我这人有些怪癖,单单喜欢小白脸——”
这回换沉飞的脸色不好了,咬牙切齿地打断她:“闭嘴!你这小东西从来不会叁思而后行是吧?”
“你自己就口没遮拦,还好意思教训人?我以后有什么悄悄话都不跟你说了。”维桢比他还生气,拍开他的手,跳下椅子就往外跑。
无功而返的萨缪尔一进来就看见满屋子的人笑得都快岔气了,维桢低着头与他擦身而过。
沉飞跳起来要捉维桢,被艾萨克抢前一步拦住道:“这么大一个人丢不了,让童小姐出去透口气吧。关犯人还有放风的时候呢,沉二少看得也太紧了。”
因着上次维桢差点吓掉他半条命的事故,沉飞这回在酒店门口留了人把守。
他慢慢坐回去。
艾萨克搭着沉飞的肩,“跟兄弟出去抽根烟?”
称兄道弟起来了。沉飞半笑不笑地打量了他几眼,回头交代蒋晗熙道:“如果桢桢回来,你帮我看着点她,一滴酒都不许沾。”自从知晓艾萨克将宋禾弄到手后,他已经隐约猜出艾萨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他感兴趣的是艾萨克准备拿什么来交换。如果真的是那件事,可不是一套稀疏平常的古华夏明代德化瓷器能打发的——这些玩意儿若维桢开口,要多少自己弄不来?古琧斯研究院如今的技艺越发精深,只需一点点残屑便能完美复刻还完。虽是价格不菲,倒不被他放在眼内。
俩人来到酒店后院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艾萨克为沉飞点了根烟。
沉飞的脸在烟雾中忽隐忽现:“阿梅利亚导演的殷勤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还是开门见山算罢。”嘴角扯出一抹讥笑,“事先声明,若是想把宋承宣捞出来,我劝你还是少做梦。除非是改朝换代,不然他就算把牢底坐穿了也出不去。”他沉飞是打算改朝换代没错,眼下却不是最好的时机,自然也不可能是为着这么个无关要紧之人。
“晗熙警告过我你很难缠。”艾萨克苦笑一声,“我又不是叁岁小孩子,异想天开。沉二少明知道我要提的是宋谦。”
沉飞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道:“你想怎么样?缓刑?轻判?据我所知案子早就盖棺定论了,操作起来谈何容易。”他与蒋晗熙所谋甚大,没空在这些小事上费工夫。有那时间,多陪陪自己的心肝儿比什么不强?
“保外就医。”艾萨克道。
沉飞长眉一挑,不置可否。
宋承宣是个极端的激进派,在位的几年里得罪了联邦很多根深叶茂的世家。早在审判期间就有人放下话来要让他的独生子父债子偿,生不如死。宋谦的容貌与胞妹宋禾差了一大截,到底也算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孤芳自赏,文质彬彬。树倒猢狲散,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宋家如今一败涂地,手无缚鸡之力的宋谦进了联邦监狱估计连一年都熬不过去。
艾萨克笑道:“沉二少手眼通天,为人豪爽。我是‘宁撞金钟一下,不打破鼓叁千’。若这事能成,我艾萨克感极涕零,酬功报德不在话下。”他嘴上说着些阿谀趋承的场面话,脸上的神情却比皇帝还骄傲。
“千金一笑,花柳定自来争。十斛片时,风月何曾肯让。阿梅利亚导演为博红颜一笑,如此费尽心思、纾尊降贵——”沉飞似笑非笑,话锋一转,“该不是要拿了这把柄来要挟宋美人就范吧?”
艾萨克脸上有种餍足的狷傲:“差不多吧。都是男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