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沸、涮肉。
等各式的肉都吃过一轮,先前出去上厕所的许扶桑仍不见踪影。
苏云卿发了几条信息,但都杳无音讯。于是,他起身去找。
早上出门前,许扶桑硬是摘掉了苏云卿手腕上搭配好的手链,换成了羽曜石手串。
而眼下,苏云卿感受着手串带来轻微的拉扯感,他知道,这说明许扶桑并未走远。
他不由感慨自己的小题大做,觉得没准是这人遇上了熟悉的朋友,于是坐下多寒暄了几句。
沿着羽曜石指向的方位走,一路穿过长长的走廊,转弯、便到了库房门口。
许扶桑身旁身旁站着一个Omega,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光是露出的一双眼睛,就漂亮得摄人心魂。
神色中挡不住的憔悴,却让这双眼平添了一股惹人怜爱的破碎。
苏云卿停在了转角处,没有上前。
远处的二人压低了声线,窸窸窣窣的话听不真切,但明显是一人劝告、一人崩溃。
“……贾桉,你冷静一点,别做傻事。原则和底线都很重要,捷径走多了就很难再回头……”
“许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知道我在经历什么吗?我已经两年没有活干了,两年!我求了那么多人,只有顾导肯给我机会……”
“这不是机会,这是他在利用权力满足自己的私欲,”许扶桑长叹了口气,“如果你缺钱的话……”
“我不要你的钱,我想要我自己的钱……”贾桉含着一双泪眼,“我不想再过那种抠抠巴巴,每天都要斤斤计较手里还剩多少钱的穷日子了。我想要光鲜亮丽的生活,我想要站在聚光灯下被所有人仰望。”
“出名的事有时候得天时地利人和……你听我一句劝,拿着这笔钱,先稳住、给自己喘口气。之后回去上上课程、磨练业务,慢慢混局、搭人脉,只要你的能力足够,总能有你的出头之日。”
“总能有?哪里有?什么时候有?”贾桉眼中的泪将落未落,哭得楚楚动人,“可是那些爬到高位的人,有多少是靠实力?我宁愿一边挨骂一边挣的盆满钵满,也不要苦苦钻研最后转头一场空……”
“干这一行有时候就是要靠运气……”
“许哥,我等不了运气,我现在就要。”
……
“不开心的话,直接上去给他一拳不就好了,在这里傻站着有什么用?”
陆时安探出头瞥了一眼远处的两人,又迅速收回了脑袋,对着苏云卿嘀咕道。
苏云卿摇了摇头,转身往包厢的方向走。
他看着身边跟上的陆时安,张口问道:“他是……?”
“一个脑子有大病的臭狗屎,”陆时安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才回答道,“桑桑的前男友。”
即便苏云卿有所猜测,听到这个答案之后还是愣了一下,“他俩……?”
陆时安在说与不说之间权衡了一瞬,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气人的事,直接一咬牙、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外讲。
“这个,贾桉,影视圈的十八线小糊咖。”
“七年前,他刚出社会没多久,还没签公司,被一个师兄半哄半骗地带去了那种卖肉局。估计吓得不轻,中途跑了出来,被桑桑遇到了。”
“桑桑这个人你也知道,碰到这种事,气得不行,就带他去报警。最后,那个拉皮条的师兄被关了几天,金主反倒毫发无伤。”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谁知道贾桉装可怜卖惨,一会儿说自己害怕被金主报复、一会儿说自己再也不敢相信别人,三天两头要找桑桑陪他,后面更是主动展开了追求。”
“许扶桑么,在感情上就是个二傻子。”陆时安恶狠狠地评价道。
“他是很容易被打动的人。写两封情书说几句情话,表演一些自我感动的喜欢,他就会忍不住心软。”
“就算他很清楚,这些喜欢有夸大的成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