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长大,女儿经常来信说女婿对小外孙女日必催夜必盯着她读书学字,所费之心,比当年他对姐姐妹妹更见用心,佩老太爷每每读信读到女婿教女的地方,皆会抚须而笑。
女婿还是有一点他的风范的,但他们更像的地方则是他们皆无能改变女儿命运的能力。他的二娘还是为夫远离故乡,她生的女儿终究还是嫁了人成为了他人妇,有朝一日还是会为人母,因此尚未见外孙女之初,老太爷对这个步了母亲后尘的外孙女还是有几分怜惜的,是以听到她还拿功课来考校,道明她就是嫁了人也没放弃她父亲精心所授的学业,女婿的心血没白费,老太爷真真是高兴开怀至极。
他前脚刚进他们老夫妇俩常日坐的堂屋,后脚还没进就转头与苏苑娘满脸慈爱道:“书法都带着了?”
“带着了。”苏苑娘回。
老太爷扭头看,看到一英俊后生后方的一个中年下人手中提着一个长匣,他定住脚看着就不走动了。
常伯樊见了,忙朝老太太告罪了一声,让妻家表弟接过了老太太的手,连忙去拿了身后孙掌柜手中提着的画匣子提了过来。
“外孙婿常氏伯樊见过外祖父。”常伯樊提匣弯腰拱手道。
“啊?啊。”老太爷不禁立足转身过来看他,“别多礼,站起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