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星如受不得他这一眼,匆匆别过身,追去:“千乐!”
他的尾音消散之后,客厅里便只剩下岑寂。柏淑美仰起头,毛巾遮盖了一部分视野,他的视线涣散片刻,除了廊下偶尔的虫鸣,瓦檐下徒留他孤清的鼻息。
“水凉了,五爷,换吗?”
状似请示,实则催促。柏淑美扔下毛巾抛入水盆里,顺了佣人的意:“算了。”
至于头疼好转与否,独他自知了。
柏闲璋一旦拍板,那绝没有拖拖拉拉的道理。隔日柏千乐就带着律师信托等各路人马点出了眉目,又请三方审计过了一轮,晚上奉星如归来,屋檐下难得热闹起来连日门庭冷落,柏千乐带来的人十分规矩,干活手脚干净,彼此相熟还能聊上两句。暮色浓重,管家带着佣人推来饭菜,与被迫应付那些趾高气扬的审查官们不同,对着自己人,他招呼得真挚,一碟碟试过瓷盅瓷碗的温度。
他们拿到明细,奉星如见过相当有份量的册子,装在最朴素的牛皮纸壳里。他没动,但柏闲璋眼尖,以为他有兴趣,中断了与托管方的交谈,对他说:“想看就看吧,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