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几乎一半的家财,疏通了许多关系,为权晟风请了一个最好的律师,进行了翻案,几经波折,大约前后都算上,也有半年,他的案子终于又一次进行改判,从无期徒刑减到了有期十五年,我坐在法庭的旁听席上,听到这个结果,欣慰得险些掉下眼泪,我是个男儿,我和他都已是中年了,鬓角的白发渐渐爬得越来越多,我曾想,如果我没有这样做,到最后的最后,鸢鸢会不会选择我,我这辈子,都自私惯了,我只想无私一回,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权晟风出来了,他一定会找她,我不愿看他们一个在监狱到死,一个在隐尼庵孤独终老,我也做件善事,给自己对鸢鸢的伤害,赎一次罪。
二零一四年的七夕早晨,权晟风出来了,我带着女儿去监狱门口接他,他老了许多,算算日子,五十三岁了,而我也四十七了,都是半百的年纪,我看着他头发的斑白和脸上有些多的皱纹,觉得心里很凉很空,我可是见证了他曾经的意气风发,现在见了,只觉人生萧条。
女儿走过去,拘谨得抱着他,喊了一声大伯,他笑了笑,弯腰问她叫什么名字,女儿说,叫鸯鸯,他愣了一下,沉吟出来,“鸯鸯,便是鸳鸯。唯贤,你对鸢鸢这么多年的照顾,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