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呼吸交汇时的空气都散发着奢靡的金钱气息。
是她此前从未接触过的精彩景象,令人目不暇接。
但这些东西再好看也只够看一会儿,她很快就看够了。
拿出手机瞥一眼时间,才过去两分钟。
“……”
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响,刷得长而卷翘的睫毛也跟着恹恹地垂了下去。
叶安琪是赶着今早的飞机来的海市,晕机,中午的飞机餐只扒了几口就草草了事,下午又一直被来回折腾着做造型,一直饿到现在,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继续在休息区等着,显然是有点等不住。
晚宴的席位是对号入座的,没人领着,叶安琪也不知道有没有她的份,视线在花厅里转了一大圈,最后盯上了角落里的甜品台。
甜品台好。
甜品台是自助的。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默默往那边走。
*
甜品台设在花厅一角,旁边就是香槟塔,周围三三两两的,也聚了不少人。
叶安琪踩着恨天高,灵活轻巧地穿行在人与人之间。
她还是第一次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但她平衡能力好,试好鞋后没几分钟就适应了,眼下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局促之相,无论谁见都只会以为她是个习惯了与礼裙和鞋跟打交道的老手。
她站在甜品台旁,目光专注地挑选着小蛋糕。
草莓慕斯,来一块。
芒果的,也来一块。
旁边有人端着香槟杯聊天,玻璃折射眩目的灯光,落在她手中的餐盘上。
他们闲聊的内容也飘入她耳中。
“你听说了吗?今天晚上,孟家小小姐可能要露面。”
“那个么,捕风捉影的消息。丢了十几年不见人,说找回来就找回来?”
“捕风捉影,也要先有风有影。”那人语气耐人寻味,“前天还说要大办一场接风宴,今天就变成了在答谢晚宴上亮相,一天一个话风,也不知道是谁和谁在打擂台。”
“还能谁和谁哦……”
二人相视,意味深长地笑,酒杯挡在唇边,却越说越来劲。
叶安琪抬眸看了过去。
那两人浑然未觉,仍在继续:
“孟思危想把长海也做上市,左手长海右手明州,孟老爷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亲孙女找回来,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看得出。”
“无非是想趁乱把明州捞回手里咯。”
“那你觉得,谁会赢?”
“开玩笑吗?肯定是小孟总呀。老爷子和孟恒远打包在一起也没玩过他,现在孟恒远死了,孟致辉人老眼花,弄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回来……还不是随便孟思危捏圆搓扁……”
“也不知道孟恒远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年收养这个儿子……”
那两人肩并着肩走了,声音和背影一起渐行渐远。
叶安琪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撇撇嘴,将一小块切成四四方方的草莓慕斯塞入口中。
嚼嚼嚼。
她知道那两人谈论的对象就是她。
也听出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她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
小孟总。
孟思危。
这个过去时常出现在财经报纸和热搜新闻上的名字,最近几天却充斥在她耳旁,就快要把她淹没了。
今天下午从机场出来,去做造型之前,接她的那辆车本来是要直接带着她去明州集团总部,和这位名义上的哥哥先碰个面的。
只是貌似对方临时被一个紧急会议绊住,她在车里坐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他。
没等到他,却等到了有关他们的八卦。
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车旁抽烟聊天,说话声飘进车窗,和刚才一样一清二楚。
金碧辉煌的名利场里,闲言碎语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