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呼啸,心跳剧烈,宋亦洲回头看她跑得通红的小脸。
她头发凌乱,脸上还沾着灰,毫无美感可言。
他抓着她的手却从未有一丝放松分毫。
不知多少条街道过后,他们搭上了一辆观光巴士,无数民众在往上面挤。宋亦洲勾住她的腰,将她先拎上去。连织站稳后立马将手递给他,他抓住后一跃而上。
底下一层满满当当,他们爬上二层后视野宽广。
然而愈发拥挤,两人就站在边上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彼此呼吸凌乱。
老美的浪漫无法言说,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动荡里,车里居然还在放音乐。
低哑的声音像是一把弦。
well I found a women,stronger than anyone I know
[我寻得了这样一个女人,她坚强过所有人]
she shares my dreams,I hope that someday I will share her home
[我向她分享我的梦想,我希望有天我能给她一个家]
歌声中,两人沉默地凝视着对方的脸。明明初春才至,却像是有灼灼热风往他们脸上身体上浇灌,口干舌燥却又无所适从。
宋亦洲忽然就笑了。
不是工作上那种点到为止,嘴角弧度张扬到甚至有些肆意。
连织亦然。
“你笑什么?”他问。
“好刺激啊,我也算见证历史了,感觉这辈子从没有体验过。”她微微喘息,仍然带着劫后余生的侥幸,但眼眸却晶晶亮。
宋亦洲嘴角弧度更甚,意有所指道: “连织,你胆子还挺大嘛。”
他声音清朗,说的是她砸人脑袋竖中指那时。
连织不服:“宋总您才是,我只能叫做帮凶。”
宋亦洲搭着横栏,笑得更开。
此刻他们模糊了上下级关系,忽略身份,摆脱枷锁,仿佛就是红尘里一对普普通通的流浪人。
有清凉的风自楼宇穿街带巷而来,撩起她的黑发,轻拂在他肩上。
宋亦洲将碎发别在她耳后,道:“刚干嘛去了?”
“去买了这个。”
她拿出个个小方盒摊在手心,轻声道,“礼尚往来,宋总您都送我项链了,我总得回赠些什么。
盒子打开,是玫水滴形状的袖扣,在夜色下熠熠生光。
之前我在杂志上看过这款,就觉得很适合您,你的袖扣多为黑色,要不要以后也试试其他颜色?”
宋亦洲低头瞧着她。
她眼角弯弯,楼宇各色灯光从她眸底划过,她眼瞳里有碎星星在闪烁,仿佛正下着场流星雨,银河闪烁,灼灼发亮。
他一时间竟分不清楚哪处更耀眼。
他深深看着,一眨不瞬。
仿若一记石锤敲击古钟,胸口的震颤和涟漪密密麻麻地漫开。
宋亦洲不是没收到过礼物。
但他确信,前半生从不曾因为被惦记而感到喜悦。
嘶哑的歌声还在晃晃悠悠
I found a love,for me,Darling 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
[我找到了属于我的爱,亲爱的就跟着我坠入爱河]
Well I found a girl, beautiful and sweet
I never knew you were the someone waiting for me
[我寻得这么一个女孩,漂亮而甜美,我从没想过你就是那个为我等候的人]
他猛地掌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