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这才发现上了他的房间,套房上下两层,半弧形的窗户几乎将雪景一览无遗。

“喝什么?”

沉祁阳已经去往旁边的吧台,大概到了自己的地方随性不少,他脚抵着吧台,另一条腿随意敞着。

长支酒在他指间翻转,动作十足漂亮。

“随便。”连织坐在他对面,“咱们再来说说地的事怎么样,你打算卖我几成啊,三成?一成也行啊。”

她三句不离地的事。

沉祁阳意味不明笑道:“这么缺钱?整得自家亏待了你似的。”

当然没有,梁老太太给她那些东西,但凡随便拿出去拍卖两件后半辈子都吃穿不愁。

但别人给的和自己挣的钱是两码事。

拿着不属于自己亲人的钱难免心有坠坠,买地这事虽然她会占沉祁阳多少便宜,但终归用自己的钱去买的。

“谁会嫌挣的钱膈手呢?”她一副钱多不压身的样子,沉祁阳轻哼了声,果然是财迷。

他推了杯鸡尾酒过去。

“尝尝?”

连织看见酒杯里面通体的蓝,漂亮得仿佛银河星空。

“这酒叫什么名字?”她端起尝了口,入口火辣辣的,但涌进喉咙却是淡淡的甜。

沉祁阳:“Alimendary.”

“味道很不赖嘛。”

沉祁阳笑笑没说话。

连织不知道,他调酒的功夫和花样炉火纯青,怕是连专业调酒师兜无出其右,她自然也不知道,沉祁阳从未给别人尝过他调的酒。

他从烟盒里磕了支烟出来,打火机清脆一声钢响,喉腔随之滚着烟

“先说说,你打算拿这块地来做什么,做房建工程?”

“当然不!”

房产盈利趋势有其特定的周期,如今已经开始下行等她建完怕是被别人割韭菜的份,连织看他哪冷谑的目光,语出惊人。

“你觉得建休闲会所怎么样?前段时间你搞掉洪帆那么多会所,接盘过来后应该挺有经验。”

饶是沉祁阳心态再稳,也骤然被呛了两声,他皮笑肉不笑。

“等着警察来扫呢?到时候老子还要给你擦屁股。”

这个地界会所做到最后就那样,利润使然必定会走向拉皮条生意。

连织也不过呛他的,这下开始正经。

“我打算做高端养老休闲社区。”

她说随着人口老龄化,养老服务业必将成为未来新“十大行业”,而如今养老院由于不正规服务不周到,不足以使大批民众信服。

但反而是这批即将退休的人手里攥着最多的钱,高端休闲社区以后会成为他们迫切需要。

沉祁阳听完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手在烟头上一磕。

“先做个计划书来瞧瞧。”

靠!学宋亦洲那套是吧。

连织做秘书的时候做的还不够多嘛,手都快敲麻木了。然而心里虽怨怼,她弯唇轻声道。

“好啊,当然可以。”

沉祁阳斜睨她一眼,将她的不情不愿看得明明白白。

骤然安静下来的功夫,她端着酒杯轻呡,两重辣甜口感交映,竟让人格外上瘾。

琅生她无意看过去,男人懒靠在高脚凳上,灰白的烟雾在他唇角溢出肆意磅礴,迷雾一般影影绰绰。

他身上总有种难以糅杂的邪气和英正,于是连抽烟这种流里流气的动作也格外漂亮。

沉祁阳透着烟雾看她,白雾朝连织的脸扑过去。

“看什么?”

连织没说话。

“看这个?”沉祁阳挑眉,“要不要试试?”

他轻推开打火机的厚盖,蓝色的火焰便由他虎口转移到细长的烟头,随之一缕白烟。

鬼使神差的,在他递来时连织接了过去。

上辈子抽的几根都是一些廉价烟,没体会到抽烟的快乐连织便丢了